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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错1:迫君同寝(22)

如此过了十余日,雨儿再次为了敷了药,忽然抱了我失声痛哭:“公子,公子,你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呢?”

我早已不敢去看自己身上纵横的伤口,只是木然道:“雨儿,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黑夜?”

“为什么?”

“因为我的生活里,没有白天。”

32.雨儿失踪

缺失的记忆,漫长的等待,痛苦的折rǔ,还有那说不出却如山深重的悲伤和仇恨,早将我的白天压得如黑暗一般。

我想,十岁之前,我一定是很幸福的,幸福得根本无法想象和适应所有的黑暗。

而明月山庄毁灭前的那一场灾难,带走了我所有的幸运和幸福,让我无法承受,而被迫用生理上的失忆来保证自己生活下去的力量。

记起了越来越多的过去,有了越来越多的幸福参照,我会不会就越痛苦?

转眼已经快到正月底了。

过年不过年,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幸福或悲惨,都似乎已没那么重要。

而软香殿中的这个正月,显然不能算作太平。因为我除夕抢了他们的风头,又用一场血腥平息了他们的妒嫉。

那些男宠们现在再不敢来招惹我,宝哥儿少了条手臂,兰哥儿大病了一场,而雨儿打听的消息,从我那日教训了这些哥儿们,柳沁再也没有叫过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侍寝。

身与心的双重打击,对于这些娇贵的哥儿们也够受得了。

但我懒得理会,我依旧每日按我的计划练剑,习武。

这一次,柳沁足有四日不曾去雪柳林教我剑法,我心中疑惑,再说不出是盼他来,还是盼他别来。

我想学他的剑法,可对于他的柳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害怕。

纵然我表面依旧若无其事,仿佛那些柳条打的根本不是我。可每次走到雪柳林,每次看到柳沁的身影时,都忍不住手心的汗水直沁。

我无法否认,他用最简单的惩罚方式,用不断叠加的疼痛,成功地向我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让我无时无刻不被他所带来的阴影影响着,甚至有了种屈服甚至是放弃的想法。

我不但得承受黑暗,还是承受黑暗中不知何日才能终止的痛楚!

而我,也不过是血ròu之躯而已。

但并没有听说他外出,为何四日都不曾出现?

总有些心神不宁,因此巳时一到,我立刻回了房,准备让雨儿为我泡一壶狮峰龙井解解心头的烦躁之气。

但我居然没见到雨儿。

我知道这个丫头极乖的,每日除了睡觉会回她的下人房中去住,其他时候,都是乖乖地呆在屋中,替我收拾屋子,浆洗衣裳,准备点心和茶。

最近衣服老是给打破,我让她请人到外面去买几套衣衫来,她却让人买了许多的黑色棉布和锦缎来,一件一件亲手为我fèng制,居然还都很合身。她见我穿得满意,为我裁起衣裳来更是欢喜了。

此时,一件fèng了一半的棉衣,正扔在桌上,针线端正cha在接fèng处,显然是临时有事,急匆匆离去了。

我不放心,又到下人房中找了一回,都说不曾见到。

我只得硬了头皮,去问一个正在梧桐树下晒太阳的哥儿,是否见到了雨儿。

33.蹂躏

那哥儿瞪我半天,估计心里头也讨厌我,在权衡着要不要告诉我。

我不耐烦,握紧剑柄,凌厉问道:“快说,雨儿到哪去了?是不是又是你们几个作弄她?”

大约是怕我把他的手也砍下来吧,这下子,那哥儿说得很快:“不是不是,她给宫主派来的侍卫带走了。天没亮呢,就给带走了。”

柳沁?

他带走雨儿能有什么事?

重重不安立时袭上心来,我提了剑,径奔柳沁卧房。

柳沁正站在廊下,淡淡笑着,将手中的粟米喂给笼中的鹦哥儿。

“宫主!”我奔上前,问道:“雨儿呢?”

柳沁扫了我一眼,云淡风轻一笑:“你不是对我很讲规矩礼仪么?现在怎么了?你的规矩呢?”

我吸一口气,倒退数步,大礼拜见:“夜参加宫主,请问,夜房中的丫环雨儿,是否给宫主召来了?”

柳沁负了手,淡然道:“她本就是我宫里的丫头,不过给了你使唤而已。现在没了她,我可以再找十个丫环来给你挑。”

“不用了。”我站起来,道:“我很习惯她的服侍,很讨厌生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