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鸾凤错1:迫君同寝(90)

他目光中的怒火似已消逝,渐渐回复原有的温文尊贵,但眉宇间透出的不怒而威的气势,依然让我极有压迫感。

更叫我有压迫感的是他的话。

他曾想取我性命,并对柳沁下了命令?

柳沁完全没理会他的话?

宁可我负他,他不肯负我?

心里越发得忐忑,遂从第一张开始翻起。

109.无药可解的千秋附骨虫

这些纸条,都是柳沁的亲笔,第一张纸张都已经泛黄了,显然是很多年前的,说了一堆正在办的事后,尾上附了一句:“影乃苏家最后血脉,请务多加照应。”

第二张,也是在最后提到了我学业:“若真如其师所说,影有习武天份,则必是苏家大幸,亦是沁之大幸,可无愧阿情于地下也。”

第三张,提及:“影初慧黠,至今之冷寂异于众人,沁有责也。请兄代为传达,按时传授武艺即可,勿加逼迫。”

一连十来张,都是在附尾处提及我,询我学业进度,并请挚天候多加照应的。直到第二十张左右,又提到了另一件事:“闻影为众人翘楚,甚慰。但影出身名门,有家仇未报,遣其为兄所用,恐污本心。兄若有事,沁愿一力代劳,望勿伤童稚之心。”

晏逸天见我盯着这张,道:“你十五岁时,武功已很是不错,我本来要将你和林秋潇一起派出办事,但你是柳沁特别交待的人,所以征求了他的意见。他随即表示,如果我有事,他愿代劳,不愿你年纪轻轻便卷到那些血腥中去,迷了本性。

又翻到了一张,落款已是我走的那一年了。可能是挚天候提及了我,柳沁说得比较多:“沁欲接其返雪柳宫久矣。唯恐见影又念阿情,心中惴惴。阿情之死,沁亦有责,若非当日为我重伤,明月山庄当不致为叶贼所趁,以致全庄覆没;沁为之封雪柳于地下,不愿相对,更不知该如何相对其弟。兄既觉其可用,弟将于下月前往,自此携于身边亲身教导,或亦可为兄添一可用之才。”

阿情之死,沁亦有责,若非当日为我重伤,明月山庄当不致为叶贼所趁,以致全庄覆没。

这页纸,已经说得极清楚,柳沁对哥哥深怀歉疚,为的是刺向他的那一剑;而山庄的覆灭,他则认定是叶幕天所为!

我跪倒地上,无力地问道:“这纸条,是真的吗?”

连这一点也在质疑,已让晏逸天不怒而笑:“你认为本侯爷吃饱了撑的,为你弄一堆假证据逗你玩儿?还是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

他站起身,拍着我的肩,然后用手指勾了勾我的脸庞,嗯了一声,道:“也不是没有,总算,你长的漂亮。”

我闭上眼睛,并不躲开他的手,继续问道:“那请问侯爷知不知道,叶幕天为何又要灭我们明月山庄?”

晏逸天叹气道:“你总算想到把疑点转移到别人身上了。你早该查一查,就会发现叶幕天一直和朝廷某些势力有来往,而且并不固定其中一个。这个老狐狸,奸滑得快成了精了。八年多前,太后倒台后得益最大的并不是我,而是梁王,他才是当时八位执政大臣的首辅。”

我脚下越发绵绵的,几乎立不起来,暗哑着嗓子道:“你的意思,叶幕天那时的后台是梁王?”

“现在一样保持着联系。当然,他同时还和其他好几个有权利的大臣来往,所以,柳沁和我提了好几次,要为他的心上人报仇,将铁血帮连根拔起,本侯都劝他再忍忍。"他有几分出神地望向窗外,叹道:“八年多前,我身为外戚,本是势力相对最弱的一环了。是柳沁从我最弱的时候便一直暗中帮着我,我才能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今日要眼看着他死去,还真不忍心。”

我双手按于地上,强坐起身,道:“那么,侯爷为何不救他?”

“我想救。”晏逸天叹道:“但救回来的柳沁将一无用处,我却可能牺牲太多的高手,实在是得不偿失,就不值得了。”

“柳沁武功高强,手下高手如云,怎么一无用处?便是琵琶骨受创,也不是什么绝症,认真调理,还是可以恢复的。”我知道官场与江湖之间多的是利益互换,想挚天候救柳沁,柳沁自然必须有让他救的价值。

“可是,今天叶幕天那老匹夫给柳沁用了千秋附骨虫,便是救回来,也没什么用了。”

“千秋附骨虫?那是什么东西?”我猛地想起三行者晨间抱着的那个铁匣子,打了个寒噤。我走之后,柳沁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