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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191)+番外

“我也想三哥啊……”

我虽这样说着,心头却因他的言行无端端地漏了一拍。讷讷地反手环了他的腰,我与他紧紧相贴,分明感受到他的胸腔内,正怦怦地跳得剧烈。

萧宝溶便笑得宽慰,柔软的双唇亲一亲我的额,才双手捧住我的面庞,轻声道:“阿墨记住,先保全自己,再设法保全三哥。”

我霎眼,不解。

如果能忍受将自己交给一个夺了自己家国的老男人,保全自己应该不会太困难。

可我该怎样保全三哥?

外面那万恶的老内侍又在催促:“惠王爷,该回宫了!”

萧宝溶不答,却将我放开,再深深望我一眼,方才转头离去。

那老内侍望了我一眼,忽然显出几分疑惑,转头问萧宝溶:“惠王爷,您有和郡主说明白么?”

萧宝溶淡淡道:“郡主自然明白,不用公公cao心。”

我却怔住,不由问道:“什么事?”

老内侍又将我细细打量一番,大约认为我的反应太过平淡,终于忍不住问道:“惠王爷应该已经告诉了郡主,皇上打算近日内纳郡主为妃吧?”

萧彦?纳我为妃?

呼吸有点困难,但望着萧宝溶那身清淡得让人心疼的修长身影,我平静地回答:“哦,我知道。惠王早和我说了。”

做萧彦的妃子……未比必做拓跋轲的妃子难受吧?

萧彦虽然野心勃勃,但并不是拓跋轲那等冷血之人。

寻常相见,也对我甚好,从未对我无礼过,想来成为他的妃子,也不必如在北魏那般提心吊胆。

最重要的是,萧宝溶刚刚说了,先保全我自己,再保全他。

我的确……也没法忍受他再出事。

萧彦千方百计想得到我,或许让他如愿了,以后萧宝溶的日子会好受一点。

老内侍大约清楚当初我为了逃避和萧彦婚约而托病避居相山的事,见我如此平静,虽是纳闷,倒也无可挑剔,疑疑惑惑地伴了萧宝溶离去。

萧宝溶并没有再回头看我,只走下丹墀时,身形顿了一顿,将脖颈仰了一仰。

那姿态,让我似乎看到了他抬起头,硬生生将泪光逼回眼底的悲伤姿态。

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悲伤。

可我的确知道他的悲伤。

我只希望他的悲伤能少一点,再少一点。

他那样琼姿玉立的人物,不该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本该持一卷书,喝一盏茶,含一抹笑,对一张琴,听一曲新词,笑看舞姬水袖飞扬,步步生莲。

第二日快晌午时,天临帝萧彦遣人传我即刻去武英殿。

来传信的内侍看来很是惊惶,我倒没觉出多紧张来。左不过让我当妃子什么的,总不致要我的命。

待被引入武英殿时,我才觉出事情没那么简单。

除了沉着脸负手立于御案前踱来踱去的萧彦,坚硬的兽纹澄金砖上居然还跪着萧宝溶,依然一身淡色丝袍,神清韵秀,恬和沉静。

我忐忑望向他时,他微微抬眉,眸光澄澈晶明,给了我一个清浅得几乎看不出的微笑。

萧彦见我过来行礼,那紧绷的脸庞才略略柔和,一把上前挽了我道:“免礼了!”

但我站起身时,他并没有将我松开,依旧紧紧握住我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少了平时的温煦,多了接近锐利的研判和探索,似乎我是什么珍禽异兽,埋没得久了,到这时才发现了我的与众不同。

我给他看得有点坐立不安,正纳闷时,萧彦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今年多大?几月的生日?”

虽觉奇怪,我还是答道:“陛下,我十七了,三月十六的生日,早就过了。”

以往我生日都有着父母或兄长帮着记住,到时自然备下寿面、点心和各类礼物,由我自在挑选。今年整个春天都在鬼门关外打着转,母亲兄长都不在跟前,我根本就将那生日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萧彦握住我的手更是一紧,一双眼睛上下只将我打量着,说不出的异样光彩,似惊,似喜,又蕴了某种恼怒怨怼。

“陛下……”我小心地唤道:“陛下怎么了?”

萧彦恍然大悟,放开我的手,甩袖走到萧宝溶跟前,抬起脚来,猛地踹在他的胸口,喝骂道:“萧宝溶!你敢存心戏弄于朕!”

话当年,啼鹃碧血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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