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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193)+番外

便是在那一天,我第二次见到了阿顼,被他当作负心忘情的初晴郡主无情遗弃。

那一晚,我心神不定,萧宝溶在我c黄头守了我整整一夜,然后告诉我,萧彦不会娶我,也娶不了我。我当时听了,便觉得有些疑惑。

而母亲说,那天,她和萧宝溶说了昔年之事……

我打了下寒噤,想着他们显而易见的言外之意,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惊惶,哆嗦道:“母妃,什么……什么昔年之事?”

手上紧了一紧,却是萧宝溶无声地将我手指扣得更紧了,依约有一点暖意,自他的掌心中传出,游入我冰冰凉凉却腻满汗水的手上。

而他的面容,依然一片惨白,微微地喘息着,似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了了。

话当年,啼鹃碧血痕(二)

萧彦负着手,凝视着母亲的面庞,爱恨悲喜流转,遗憾怅惘相替。

好久,他才很平板地说道:“玉空真人,昔年之事,你该和阿墨说明了罢?难不成我萧彦的女儿,一辈子得认他人做父亲?”

母亲垂头应了,转过头,苍凉地轻轻笑了一笑,说道:“阿墨,皇上才是你的生身父亲。”

我忍着牙关的格格乱抖,笑道:“嗯,我的父亲,本就是皇上,大齐的明帝。”

萧彦脸色一变,凌厉扫过母亲和我怀中的萧宝溶。

母亲沉默着,眼底惯常的忧郁迷离渐渐堆积,汇作晶莹的水滴,慢慢盈到眼睫。

“阿墨……”她的嘴角很勉强地弯过一个向上的弧度,“你的生身父亲……是当今大梁的天临皇帝,快来拜见……”

我还想再笑,笑一笑这个不像笑话的笑话,却发现我连嘴角最轻微的一个上扬弧度都没法挤出来了。

抬眼,向着那个一脸冀盼望着我的天临皇帝萧彦,我咧一咧嘴,泪水已不受抑制地飞快滑落。

“我……我想回宫休息……不晓得你们在说什么……”

我摇摇晃晃地立起身,试图将萧宝溶也扶起时,可惜手足无力,差点把自己也带倒在地。

“阿墨……”

母亲低低唤我,哽咽之声清晰可辨。

萧彦皱眉望着我,叹息一声,放柔了声音道:“别哭了,想休息,便回宫休息去吧!”

他望向母亲,“你先不用回相山,先陪着阿墨,等阿墨弄清你在说什么再回去吧!”

“是,陛下!”母亲应了,向这个以前不知是她的情人还是臣子,如今掌握着我们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男子行着礼,不敢露出丝毫出家人的淡泊来。

萧彦又喝命:“将惠王送回上阳宫!”

宫人应了,立时有两名内侍过来,迅速从我怀里拎起萧宝溶,扶了他便走。

萧宝溶本就虚弱,被萧彦连踹两脚,再不知伤了哪里,低低呻吟一声,被内侍们扶着走了两步,便无力迈动步伐,又瘫软了下去。

内侍也不敢耽搁,竟拉了他的双臂,将他拖曳于地上,一路拽了出去。

他的冠带散落,长长的黑发和飘摆的袍子尽数迤逦于地间,迅速粘满了灰尘泥土;转过阶前时,依稀看到散乱发际间的面庞,雪一样苍白沉寂着,仿若已感觉不到痛苦或者羞rǔ。

我惊得掩住唇,泪花直迸出来。

我这风华无双的三哥,怎可经受这样的折rǔ和凌虐?

他又怎么经得住这种摧残着身心的日夜磨挫?

与我分开的这段日子,难道他也这样饱受煎熬?

所以,他难得去见我,只想倚在我的身畔,安安静静地小憩片刻?

我的身旁,母亲已呜咽出声:“宝溶……”

“宝溶?”萧彦忽然冷笑,“玉柔,你叫得还真亲切!大约现在你心里,只有他们父子了吧?明帝驾崩,还有惠王与你暗通款曲,便是身在山门,也不会寂寞吧?”

母亲忙俯身伏到地上,慌忙答道:“贫尼不敢!贫尼一生,屡经家国剧变,曾是最高贵的,也曾是最卑贱的,繁华与屈rǔ,什么不曾经历过?寄身佛门,只盼能涤尽尘世污垢,还心中一方净土,哪敢再惹俗世情事?只因惠王素日待阿墨好,因了阿墨的缘故,才走得近了些,也不过一两年间会见上一次,问问阿墨情形罢了。”

萧彦神色略见缓和,走近前来,手指抬起母亲下颔,微眯了眼,问道:“你当真不打算还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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