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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223)+番外

母亲问明缘由,劝慰道:“这帝王霸业,都应了天命而成。阿墨,你一个女孩子家,顺应天命过你的富贵升平日子就是,其他的……哎,看开点吧,别太急于求成了。”

她当日既能听说宁都变故,跑到皇宫中阻拦萧彦娶我,自是听说过我落入魏营的事。

但我在魏人手中所受的苦楚,除了萧宝溶,只怕没一人清楚。

不想平添她的烦恼,我忍了气安慰了她,也不住在上清寺中,只在彻夜巡查不休的梁人营寨中暂住,随时关注着动向。

——至于原来住的相山别院,我只想着c黄头那幅海棠图,便已坐立难安,如鲠在喉。

真正的齐幽帝棺椁,在当日下午被另一支半真不假的出殡队伍送入了简陵,连同无数冥器和随葬物品,以及,唯一生殉的活人拓跋顼。

按照我最初的吩咐,简陵被封之前,他手脚的镣铐应该都被放开了。以我见识到的他的水性和身手,逃出简陵应该不是十分困难的事。

说不准,拓跋轲还没来得及逃出相山,他便已在相山北麓的那处溪流中了。

为了防备拓跋轲逃走,从第二日起,通往江水的各路要道均被封锁。这样的封锁,对重伤的拓跋轲虽有用,但对轻功武艺均臻一流的拓跋顼来说,大约是没什么用的了。

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还想见我一面,更猜不到他见我想说些什么。

但我并不为不曾去见他而后悔。

从今日起,我纵有辜负他的,也已还得尽了。再见面,不只形同陌路,更是生死仇敌。

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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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极度郁闷的是,辛苦奔忙了五六天,连拓跋轲的影子都不曾再见着。各地关卡传来的消息,同样不曾见过他的踪影。

倒是萧彦听说我在相山搜寻魏帝,日日夜夜不肯休息,连着下了几道谕旨,催我回宁都去。

灰头土脸入宫去见他时,他已一脸的哭笑不得,指点着我黑瘦了一圈的脸,和乱蓬蓬懒得打理的发,说道:“拓跋轲到南方来,本就是件意外之事,能抓到或除掉固然好,若是抓不到,也算他命不该绝,何必这般为难自己?”

我冷笑道:“我才不为难自己,我只想为难拓跋轲!为何每次都是他把我逼得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好?我非要他也尝尝这滋味不可!”

萧彦苦笑道:“怪不得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了你,拓跋轲也真够倒霉的。大约他这辈子都不曾给个女人追杀得这么惨吧?”

我恨得直敲桌子,怒道:“难道我这辈子,就曾给人害过那么惨么?”

萧彦无谓地摇了摇头,道:“成王败寇。你既曾享受过齐皇室带给你的尊荣,为此承受因齐皇室带来的羞rǔ,也是意料中事。”

顿了一顿,他又道:“当然,若你以朕的女儿的名义,落到魏人手中,一样会是这样的命运。呵……这怕这拓跋兄弟恨朕比恨齐明帝还厉害。他们的父亲靖元帝拓跋弘,是朕亲手一箭射死的。拓跋轲自负一世英雄,这十几年来念念不忘报仇,可又能拿朕怎样?朕一步一步,走得更高!连朕的女儿,都能将他逼到穷途暮路!说什么一代英主,不是一样差点葬身荒野,死于妇人之手!”

心里一动,窝囊感不觉便减去了很多。

拓跋轲如今站得再高,也改变不了父仇未报的事实;何况……他辛辛苦苦从弟弟手中抢来的女子,正是杀父仇人的女儿。

不晓得他在向我流露出温情一面时,有没有恨过自己的不孝和无能?

回到公主府时,我痛快洗浴一番,心情已好了不少,遂去见端木欢颜。

“听说公主与魏帝正面遇上了?公主空手而返?”

端木欢颜正扶了一盆开得极好的菊花,深深地嗅那清新的香气。

我坐到他的琴案旁,随手拨弄着一曲《桂枝香》,闷闷道:“似乎早在先生意料之中?”

端木欢颜摇头道:“不算意料之中吧?以公主的性情,极好猜测的。若是公主能擒杀魏帝,一雪前耻,早就该回来了。拖了这么久,若是拓跋轲还能让你抓着,那他就不是能走到今日地位的大魏皇帝了!”

我叹气道:“先生,我遇到比你更厉害的人了,这次败得也不冤。至少,我没败给拓跋轲,拓跋轲也没能凭藉自己的力量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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