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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280)+番外

他的斗篷很温暖,怀抱更温暖,紧覆着我冰凉的身子时,无端地让我想蜷紧身体,不去贪恋那种舒适;他却由不得我,将我搂得更紧,力道大得让我忍不住又想哭,忙咬了唇,盯着前方白茫茫一片干净大地,保持着沉默和冷淡。

别无选择地,我又被带入了原来那间卧室。

侍女早就一脸的慌乱,端来清水为我和他梳洗收拾,又有随军大夫候着,准备为拓跋顼包扎处理伤口。

我一言不发地在帐幔内洁净了血迹,又换了衣衫,不言不语地倚在c黄边,平定着心头的愤恨,再也懒得理会拓跋顼的伤势或情绪。

他的满手俱是我那些忠心部属的鲜血,便是……便是死了,我也不该为他难过。

可拓跋顼似乎比我更愤怒,从回来将我安置下来后,便一直独坐在外面的桌前,僵冷如石像一般。

有侍女小心上前,想请他解开衣服让大夫查看伤势,居然被他怒吼了一声:“滚!”

以他如今的身份,又不是致命的伤,自然再无一人敢再去招惹他了。侍女们悄悄留下包裹的细棉布条和伤药,便悄悄地出去,竟由得他肩上的血,依然一滴滴地往下滑落,渐渐在地面上聚成小小的一汪。

许久,我倦乏地解开外衣,正要去c黄上卧着时,那尊石像忽然转动了头,沉声道:“过来,给我裹伤。”

我怔了怔,没有动弹。

拓跋顼声音更冷:“萧宝墨,如果你再不过来,我很快会让你知道,真正的梁国俘虏在魏营中该受到怎样的待遇!”

这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也足见得,我这次未遂的逃跑,已着实激怒了他,再也没有耐心温柔待我了。

虽是万分不愿,我也只得懒懒立起身,慢慢走到他跟前。

他抬起头,幽暗的眸中跳跃着强者的怨怼和孩子般的不甘;我懒懒地回望着他,冷淡而疲倦。

厌倦他的固执逼迫,厌倦我的无能为力。

“我已尽力了。”他缓缓解着衣衫,同样疲倦地说着,“如果真要用皇兄那样的虎狼手段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介意变成你心中另一个拓跋轲。”

我打了个寒噤,继续保持沉默,却拿了细布在早备好的一盆清水中慢慢搓洗着,待他上身衣衫除尽了,便上前一点点为他拭去血迹,露出原来那白皙健康的肤色。

让侍女换了盆温水来,再在他绷得极紧的肩胸部细细擦拭了,我丢开湿布,拿了药正要为他敷时,他忽然伸出手,猛地将我一扯,已在我的低呼声中,将我扯到他坚硬如铁的臂腕间。

“阿墨,阿墨,别逼我,别逼我!”

他的声音掐在喉嗓间般尖细颤抖着,眼圈已是通红一片。“我不想我们变成那样,我只要我们好好地在一处,真的……只要我们在一处,我别无他求!”

在功成名就江山在握之后,他只想圆了他少年时的梦想;可他梦想的圆满,将以让我舍弃我的家国亲人为代价,甚至连一个忠于我的部属都无法拥有。

“把我放开,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我冷静地按捺着自己的羞恼不平,努力用平稳沉着的声调缓缓地和他说道。

他的伤口并未止血,这么两下动作后,又有鲜血开始从伤口溢出,眼看又要弄脏我的衣服了。我不由地皱眉。

拓跋顼观察着我的神情,慢慢将手臂松开,却将温热的指尖抚着我的面颊,细细摩挲着,低哑着嗓子道:“嗯,快包扎吧!包扎完了,便陪我。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今天……你必须是我的女人!”

他说得委实太过明显,并不掩饰身体和神色间的强烈欲/望。

我微微地胆寒,情知今日惹恼了他,多半逃不了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年连拓跋轲都能忍受,拓跋顼……

我苦涩地不敢想象,涨红了脸立起身,颤着手指为他敷药,然后挣开他搭于我腰间的手,迅速取了包扎的软布条,准备为他裹伤。至少要先结束他这样精赤上身的尴尬相对,只怕还有可能打消他的念头。

毕竟他不是别人,而是拓跋顼,那个我们曾彼此有着携手白头美好愿意的拓跋顼。

我将大块的布条垒起,压于伤处,又将布条搭向他的左肩,预备从后背绕过去,将他的伤处牢牢缚住。

眼睛无意往他后肩一瞥,我忽然浑身血液都凝结,甚至忍不住丢开布条,用力揉自己的眼睛,唯恐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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