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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299)+番外

只听萧宝溶悠悠在我耳边说道:“我不担心。我只是想处置好一切,让你安安心心陪在三哥身边。”

其实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好处置的。

有我和萧宝溶齐心协力,南朝已基本安稳;而北朝,拓跋顼虽带了拓跋轲的灵柩安然回了邺都,也深受武将们的拥戴,顺利登上帝位;但他的手腕到底不如拓跋轲强硬,据说有宗族兄弟还在暗中策划着与他为难,想来一时也无暇再对南朝有什么动作。

拓跋顼……

心口又堵得厉害,恍惚便让我觉出,我一心想要萧宝溶陪着,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充实一点,少些空闲去默念这个人的名字。

或者,我早就应该去把有些事情问清楚了,至少也可算解掉心中一个缠得我心痛不已的结,——哪怕是个死结,再也解不开,一剪子剪了,至少不用这般想起来便阵阵揪痛了。

萧宝溶去不去相山,也没什么要紧吧?有些心魔,也只有自己能驱走。

只有那时,我才敢真正放开,和萧宝溶携手并肩,平平静静地一路走下去,到老,到死,依旧能彼此依靠,从对方的掌心感受这冷漠人世间唯一的温暖。

如果所有的爱情,都会无路可退地走到梦魂俱伤的尽头,还不如不要得好。

这一辈子,所谓的爱情,对我来说已太过奢侈。

我有萧宝溶相依为命就够了。

至少,寒夜醒来时,我能与他执手相对,不再孤独彷徨,冷得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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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延兴元年二月底,我带着小落小惜和薛冰源等心腹侍卫,悄悄来到了相山。

经过相山别院曾经存在过的地面,我已不敢去想象曾经的一树海棠花开如醉,一双儿女轻笑如歌,只是泪水忽然便忍不住,又要盈入眼眶,忙催促舆夫尽快进入上清寺。

母亲果然病得沉重,本来国色天香的容颜,瘦得颧骨突出,除了眉眼尚看得出清美的轮廓,再也辨不出原来的倾国倾城来。

“冬日里便病了,只是打听到宫中不宁,不许去惊扰公主,说是春天和暖了,便会好起来!”

随侍的姑子已是泪水不干。

御医诊治良久,只是摇头而去。

“真人身体素弱,心思又重,这病势……险了,险了……”

“母妃,母妃……”

我打着寒噤,挽着母亲骨瘦如柴的手,竟是怆然无语。

原打算宁都再安定一阵,便能毫无顾忌地将她接入宫中团聚一阵,不料她竟一病至斯。

“锦容,锦容……”

睡梦中,母亲忽然悸颤,猛地将我的手甩开,见了鬼般从c黄上笔直坐起,慌乱地睁着眼四处张望。

“母妃,母妃,是我!我是阿墨!”

我急急抱住她,不住叫唤着。

母亲迷离的眼睛转动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慢慢望住我,叹息般道:“阿墨,阿墨,你来了?哎,我也只你,只有你了……”

我心中动了一动,低声道:“母妃,我会陪着母妃……不过,母妃不只有我。母妃忘了,你还有个背上有北斗七痣的儿子在呢!他是我哥哥,我已经见到他了!他活得好好的……如果有机会,我让他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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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尽,红烛杨花梦(三)

“不,他不是,不是……”

母亲忽然脸色惨白,失声叫了起来,“锦容,锦容,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双手胡乱在空中抓着,紧紧盯着我身后,似在迫不及待地想将什么赶走。

我悚然回头,只有一张大大的“佛”字挂在案前,清寂安静,哪来半个人影?

他不是?不是什么?

锦容……

这个我从没听过的名字,又是谁?

悄悄问随侍母亲很多年的姑子们,竟没有一人答得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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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眼看母亲喝了几口参汤,精神似乎好了些,我到底忍不住,小心地问出了口:“母妃,锦容……是谁?”

母亲脸然倏变,勉强笑道:“哦,锦容?什么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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