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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68)+番外

萧彦瞳仁愈发深邃,在炽烈的阳光反射下,居然也闪着某种炽热的光芒。他微笑道:“惠王气节风骨,天下皆知,想来一诺千金,绝不会反悔。”

我并不知他和萧宝溶到底是何约定,但隐约已听出,萧宝溶对他的承诺似乎并未兑现,萧彦已有怪责其避而不见之意了。

刚从积了许多冰块的大殿中出来,真觉得这回廊中热得出奇了。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笑道:“若是三哥的承诺,又在情理之中的,断无反悔之理。”

我心下不安,一说完,便借口酷热难当,急急告辞,离他而去。

走了几步,忽听萧彦温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公主,这天这般热,下次入宫,不妨选早晨或傍晚吧!女儿家身子弱,中了暑不是玩的。”

我回头一看,他依然站在原地,含笑望着我,神情极是和蔼,甚至带了几分宠溺之意。

宠溺?

我急走几步,转过一道花荫,断定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可这天当真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花荫前居然也有个宫女在等着我。她站在凌霄花架前,怯怯地唤我:“公主!”

这宫女衣着甚是简陋陈旧,眉宇却颇见端庄自持,并不该是个普通宫女。

我站住脚步,小落已皱眉问道:“你哪个宫里的?有事么?天气热呢,我们公主这可要回府了。”

这宫女不卑不亢地行下一礼,答道:“奴婢是原清宁宫宫女,现服侍皇后于式微宫。”

原来是吴皇后的人。

我顿时冷淡下来:“她已经不是皇后了。下一次,请称呼她为……吴庶人。”

宫女垂了头,低声应了,才道:“吴……庶人有话,请公主屈驾前往式微宫一次。她说……”

箫初静,还报夜来风(十)

“她说什么?”我也很好奇,报应来了时,吴皇后会说些什么话。是趾气高昂,还是灰心求饶?

宫女深吸一口气,才道:“吴庶人说,公主应该很乐意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而她也有几句关于惠王的话要告诉公主。”

“这么个大热天……”

我嘀咕了一声,虽不相信吴皇后找我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但我的确很乐意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所以,尽管小落和小惜拦住,我还是不顾天热,决定去探望一下我这位好嫂子了。

随那宫女穿过长长的永巷,便到了一处阴暗的宫门前,满是斑驳锈痕的铜钉,连阳光都照不亮半分。

宫女推开门时,一只灰猫正从影壁前半人高的糙丛中一晃跳过,喵呜叫着,踩着参次不齐的破旧青瓦优雅而去。

掉落大半珐琅面的影壁,早看不出原来的图样了,顶部应该有几只飞鸟,此时却只有断了的鸟翼,无声无息地挂在石上,随时欲要跌落,摔个粉碎。

门窗上糊的纱早已蠹去,只有影影绰绰的层层蛛网,成为另一种天然窗纱,在烈日下闪耀着惨淡的青光。

宫女把脱落的门扇抱起,提到一边,便算是打开门了,恭敬向我说道:“公主,请进。”红袖添香

隐隐闻得霉臭味呛入肺腑,我皱眉道:“叫吴庶人出来。是她要见我,可不是本公主要见她。”

话音才落,已听得吴皇后尖厉的笑声传入:“萧宝墨,你当真要我把惠王和萧彦那见不得人的交易,当了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么?”

因不知吴皇后是否心存歹心,我身后跟随的,除了两名贴身侍女,还有四名内侍,俱是练过武的,却未必是嘴严可靠的。

将发际一枝长长的嵌珠银簪拔下,悄悄笼于袖中,我向那些内侍道:“在外候着罢。”

径带了小落小惜跨过松动的破败门槛,潮湿的霉臭味熏鼻而来,让我一时气闷窒息,几乎想就此逃出。

可眼眸一扫,已瞥到屋角的破席上,正端坐着一披发妇人,给晒伤的皮肤粗糙皲裂,有的地方开始脱皮,如擦不干净的斑驳垢痕,端的丑陋惊人,独眉眼锐利,转过森冷的光,刮到人的脸颊如刀锋掠过般怵人。

果然是吴皇后,虽是粗衣布服,一身狼狈,居然不改那久居皇家的气势凌人。

我早已不是蕙风宫那个任她摆布拨弄的无权无势小公主,也不像那时任性骄纵不知天高地厚。离她远远地站定,我微笑道:“不知皇后娘娘叫了宝墨来有何见教?瞧我这是不是给热得糊涂了,只怕来得晚了,又会给皇后令人绑了打耳光,一听皇后传召,吓得脚不沾地就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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