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虞嫣雄心勃勃。
接下来的两三日，虞嫣一有空就在案上剪剪贴贴。
她做得很仔细，每一张纸，她都小心地对齐，为了避免边起毛，她还将萧寰随身佩戴的一柄锋利的匕首要了过来。
纸裁好之后，她将四张纸贴作一张，然后铺在靠近炉子的地方，用萧寰的书压平晾干。当牌都干透之后，又用颜料在上面写写画画。
等到虞嫣做好两副的时候，她喜滋滋地向萧寰展示自己的成果。萧寰看了看，只见这牌跟他见过的那些比起来，可谓粗糙。一些牌面画得歪歪扭扭的，不太规整，尤其是那大小王，画得像鬼。
当然，这到底是她的一番心血，萧寰没有打击。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萧寰道，“今日教他们么？”
“当然要教。”虞嫣从他手里把牌拿过来，信心十足，“空闲的时候我就教。”
第108章 游戏（下）
虞嫣没想到，自己的新娱乐大计很是出师不利。
晚膳之后，她将几个对玩牌有兴趣的人召集到一起，仔细教他们如何认牌，如何玩牌。
但出乎意料，她教了半天，无论是碧鸢这样的文盲，还是刘方和卫琅这样懂些文墨的人，对于扑克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全然摸不清头脑，更不要提玩法。
“姊姊，这些花样画得也太不好认了。”碧鸢手里拿着几张牌，皱着眉，“这长得似钩子一般的还好说，一眼就能认出来，可这一个圈带个尾巴的又如何说？”
“就是。”卫琅道，“这所谓的数字和字母有大有小，花色不一样又有大有小，如何分得过来？”
众人纷纷附和。
虞嫣听着他们说话，有些头大，知道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还太陌生，不可能一下就学会。
但这么想着，她又想到了萧寰，心里不由纳闷。
当初，她都没怎么教过，他自己就很快地阿拉伯数字和字母认全了，还向她问起过拼音和英文的区别。
同样是白丁，萧寰怎么就学得那么快？
“女史，我等还是玩那狼人杀吧！”有人道，“还是狼人杀好玩！”
旁人都赞成。
虞嫣只得暂时放弃，继续跟众人玩狼人杀。
既然众人不喜欢玩扑克，自然也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
第二天，虞嫣坐在马车上，把工具都收起来，重新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萧寰将一份公文批阅好，放下笔，随后，把一副牌拿在手中看了看。
“你想玩什么？”他淡淡问道，“斗地主是么？”
虞嫣看着他，怔了怔，有些狐疑。
“你想玩？”她问。
“不可么？”萧寰反问。
“你不是要处置公文？”
“方才都处置完了。”萧寰道，“我无事可做。”
虞嫣看着他，目光豁然一亮。
萧寰虽然没有打过牌，但对玩法领悟得很快。
他和虞嫣玩了一个晚上的二人斗地主，已经对玩法大致掌握。不过虞嫣到底是老手，萧寰没有在她手上讨到便宜。
第二日到了马车上，虞嫣兴致勃勃地要求继续再战。
萧寰已经将文书处置完，没有拒绝。
不过这次，虞嫣拿出做纸牌剩下的白纸和浆糊，要求输了的人在脸上贴纸条。
“输了便输了，贴纸条做甚。”萧寰道。
“光是输赢有什么意思，”虞嫣道，“有惩罚才刺激，可好玩了。”
萧寰看着她志在必得的样子，没有反对。
虞嫣当然有自己的算盘。
她玩这个其实并不很厉害，每次跟安绮那些人精玩，她的分大概率是垫底。所以，现在面对着萧寰这只菜鸟，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好好欺负欺负，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果然，从第一局开始，萧寰就处在下风，连输了两盘。
虞嫣也不客气，在他左脸和右脸上各贴一道长长的纸条。
萧寰看着她，冷着脸。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配上两道长长的白条，显得很是滑稽，虞嫣不由地笑起来。
“放心好了。”她将纸条在萧寰脸上按了按，贴稳，颇有些得意，“光贴着两条是不怎么美观，等贴多了就会好看了，我会把你贴成一个寿星。”
萧寰道：“你输了我也可将你贴成寿星。”
“那当然。”虞嫣说罢，满面春风地把牌洗了，继续发牌。
但接下来，情势有了变化，第三盘，萧寰居然赢了。
虞嫣愣住。
“纸在何处？”萧寰神色从容，仿佛赢得理所当然。
他往旁边看了看，拿起一根纸条，在上面沾一点浆糊：“脸伸过来。”
虞嫣虽然不太乐意，但愿赌服输，还是乖乖地凑前。
萧寰将纸条贴在了她一边的脸颊上，端详片刻，露出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