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轻咳一声，道：“先放回庖厨里，稍后再呈过来。”
仆人们应下，转身走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卫琅听着书房里持续传来的笑声和说话声，不由摸了摸耳朵。
上面，微微发着烫。
殿下也真是。他心中苦笑。常言老房子着火烧得才凶，光天化日的，也不收敛收敛……
二人在书房里打闹了好一会，等到停下的时候，虞嫣的头发也松了。
看着她整理头发笨手笨脚的样子，萧寰笑起来，让她坐好，替她将头发盘起来。
“你会么？”虞嫣嘟哝道。
“比你会。”萧寰说着，将她的头发绾作一个髻，用簪子固定。
虞嫣拿过一枚铜镜，照了照，一脸不满：“丑死了。”
“稍后再让碧鸢给你梳，”萧寰道，“先用早膳。”
说罢，他朝外面唤了一声，让人将早膳送进来。
虞嫣和萧寰闹了一场，也觉得饿了，这顿早餐吃得格外香。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虞嫣问萧寰，“一整天都在家里么？”
“我稍后要出去。”萧寰将一碗粥伴凉了，放到虞嫣面前，“我离开了一个多月，要与舅父一道往城中去巡视城防。”
虞嫣点点头，瞥着他：“要去多久？”
“小半日，午后便回来。”
“然后呢？”虞嫣又问，“还出去么？”
“不出了。”
虞嫣露出满意的微笑。
用过早膳之后，萧寰穿戴齐整，出门去了。
虞嫣则留在将军府里，这里逛逛那里瞧瞧。
萧寰带回了一个女人的消息，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一路上，每个人见到虞嫣，都会露出好奇的神色。不过他们显然都已经得了吩咐，都恭敬地向虞嫣行礼，唤她女史。
虞嫣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跟众人相处好很是重要，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
没多久，她发现了一件事。
这府里除了她和碧鸢，没有别的女人，萧寰果然过得跟个和尚一样。
第123章 试探（上）
这一点，让虞嫣心情大好。她到处观望着，见到每一个人都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萧寰这样的人，有身份有地位还长得好，难道身边真就一个女人都没出现过？
“这倒也不是，照顾殿下的女人还是有，只是不在这将军府里。”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卫琅道。
虞嫣愣了愣：“哦？”
“姊姊忘了？殿下的舅母华阳县主也在朔方，平日殿下不常在城中，这大将军府的内务就是县主在打理。”
虞嫣明白过来，不禁有了兴趣。
“这位华阳县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
“县主么，”卫琅笑了笑，“她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她母亲沁阳大长公主，姊姊可曾听说过？那是圣上的亲姑母，连当年的滕太后见了她都要让上三分。”
书房里，铜炉冒着袅袅的香气。
卫琅喝着茶，将华阳县主的家世说了一遍。
在他的描述里，沁阳大长公主是个厉害的人物。当年，滕氏呼风唤雨，沁阳大长公主是少数敢不把滕氏放在眼里的人，在滕氏手上保下了不少人。而皇帝对滕氏动手的时候，沁阳大长公主也出了许多力气。而当下，袁氏和周氏虽然势头正盛，颇有些当年滕氏的影子，但也无人敢惹到沁阳大长公主头上。
作为沁阳大长公主的女儿，华阳县主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萧寰当年能够对抗滕氏，在朔方站稳脚跟，和华阳县主不无关系。汪政也是因为碍着华阳县主的面子，虽然对王隆咬牙切齿，但并不敢对他动手。
虞嫣了然，又不由好奇。
“县主这样的贵妇，竟然会乐意到朔方这样偏僻的地方来？”她问，“全是因为疼爱殿下么？”
“怎会是因为疼爱殿下？”卫琅笑一声，道：“当然因为王长史。姊姊不知道，以王氏的家世，原本是配不上县主的。当年，县主跟着大长公主入宫，恰好遇到王长史，二人是一见钟情。县主非嫁王长史不可，大长公主只好让他当了女婿。夫妇二人恩爱得很，王长史不放心殿下，跟着来朔方，县主二话不说也跟着来，一待就是七年。”
虞嫣颔首。
她回想了一下王隆的模样，虽然年纪大了，但面容周正，能想象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而这华阳县主，想来也是个颇有主见的人。
“这位县主，可有什么爱好？”
碧鸢听着，讶然：“姊姊打听这个做甚？”
“当然是了解了解。”虞嫣道，“她是殿下的舅母，我总要见面的。”
“爱好么……”卫琅挠挠头，“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只听王长史府中的人说，县主爱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