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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急(229)

“世子!”

突来的呼声让刚刚才轻拥住的人猛然出手相拒,看她脸上羞红一片地速速转身,兰青当即恨死了来叫他的人。

那禁卫首领是来提醒兰青注意时间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前来试金的人是以往数倍,这么一会的功夫殿外就聚了五六个人,他们这是属于大内直接领辖,一个不好便要上达天听,所以并不敢特别放肆。

兰青也不愿久留,回头看去,刚刚还胆大得反手抓他的人此时全没了那豪慡的劲头,顺着墙边已经快溜出大殿了。

待她出去,顺利上了马车后,兰青这才也出了试金堂,翻身上马,不紧不慢地跟着已然启动的马车。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同行,这一次,不急躁、不躲避、不故作轻松,有的只是满心的欢喜与未尽的冲动,虽然没人说话,但他们的心情,想来是一样的。

身侧的车窗纱帘随着马车前行而飘动不已,从外看去,里面朦胧一片,但只要想着纱帘后的人,只是想着,他的心就滚烫一片。

“不要偷看我!”

车里传出的话让他止不住地笑,“你不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

“我是正大光明的看!”车里的人伏在窗边,看得理直气壮。

扬起的唇角不愿再回归原处,他噙着笑,心里是许久未有过的满足与宁静,此时此刻,任何事都变得无关紧要。

“你笑起来真好看,和以前似乎有点不大一样。”她大大方方地点评。

自然不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不一样。

“昨天……佟老夫人怎会突然去了清源寺?”他问。要是祖孙约好的,断没有不同行而去的道理。

车里哼了一声,“我这段时间往外跑得太勤,十次有八次说去了清源寺,奶奶她……大概是有点怀疑了,还好,我昨天是真的在那。”

兰青默然不语,他自然知道她这段时间常常流连在外是为了什么,都是在等他。

“我今天和奶奶说的是要去孔梦云那里。”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了许多,“恐怕现在就得去了,再晚……”

他轻笑,“我送你去。”

她语气中的失落和歉意太过明显,让他想忽略都很难。

不用抱歉,真的,一个牵手,已够他回味良久了。

“那汗巾……”他还是觉得这是个必要的解释,“我原是给丢到荷塘里去了,后来……”

车里的人咯咯的磨牙,“这也没比送人好到哪去!”

“不一样。”他盯着车里看不清楚的轮廓,模模糊糊地说:“你的东西,怎么可能送给别人……”

“也就是说你从那时候就记挂我了吧?”车里的人又美了。

他只是笑,没有反驳。

若是不记挂,怎会那样大发脾气;若是不记挂,怎会无视初春的寒意在花园里溜达了大半宿,事后又不敢让人知道因此感染了风寒?

“那我给你的诗呢?”她又拿乔,“是不是早就撕了?我告诉你……”

话才说到这里,一张叠得好好的宣纸自窗外抛了进来。打开来,正是那首“竹石”,整整齐齐,边角都没皱上一点。

她心里有些发热,拿着那诗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那、那我是真把你那诗给撕了……”她垂头丧气了。

一只纤长的手掌探进来,她心虚地把那纸叠好放回他手上,缩手的时候,被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手指。

她的脸腾地就红了,又听他在外头说:“没事,以后我每天写一张给你。”

你可记住了——这话是她在心里说的。

他们一车一马地在街上溜达,速度已慢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可再慢,终有走完的时候。看着已在眼前的孔府大门,佟锦磨磨蹭蹭地说:“我最近——估计都出不来了,奶奶好像有点疑心,我得……”

马上的人轻笑,“你是完成任务,想休息了吧?”

佟锦耳根一热,几乎从头红到脚。

“没关系。”他仍是笑着,眉眼尽舒,“以后这样的事都由我来。”

送走兰青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佟锦都处于骚包的状态。

孔梦云自她口中第三十八次听到他们的定情经过,翻了个白眼,“你说再多也没用,除非你们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彻底不要脸地逼皇上太后下旨赐婚,要不然,皇上和太后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提给兰青赐婚的事,刑大人那边的火气还没压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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