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起这个,眼下她的事似乎也挺让人烦恼,她犹豫地看了看仍在郁闷的云慕佩,用肩头碰了碰她,“你刚刚说真不真心那事……还有下文吧?”
“自然有。”云慕佩调整了一下,歪着头看看她,稍有得意,“我今天来就是破坏你们感情的,绝对会把所有的事都与你交代清楚,不过……你确定要听?”
又是这调调!元初一白她一眼,“嗯,说吧。”
云慕佩低声道:“他有一把从小就带在身上的金锁,据说是他父亲在他满月时送他的,他们身无分文之时韩夫人也不曾把它卖了,韩夫人对他说,要他把金锁送给未来的妻子。不过……”她垂下眼帘,“很久以前,他就将它送出去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要回来。”
元初一愣了一下,这件事她的确不曾听韩裴提过,又怀疑地看着云慕佩,“你是怎么知道的?”以韩裴的性格,就算发生了这种事,也不致于逮谁和谁说。
“有一次听韩夫人说的。”云慕佩说到这里,夸张地长长“唉”了一声,“你知道那人是谁?”
元初一的脸色臭臭的,“净说废话!”要是知道还用留在这看她这副拽样么!
云慕佩笑笑,看向元初一的眼中多了些同病相怜的惜色,“我想你一定在他身边看过一条络子,很旧,编着铜钱。”
第77章问或者不问
“络子……”元初一微有失神,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与韩裴正是因为一条络子才有了交往的空间,若没有那条络子,韩裴或许只是她记忆中的一个模糊人影罢了。糟糕的是,自从回到桐城,她根本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她分明知道这络子对韩裴的重要性,可她却始终没有问上一句,不……以前她问过,但韩裴明显不愿多谈,仅以一句“故人之物”轻轻代过。
再仔细想想,韩裴从没主动提起过他的过往,就连云慕佩,也是在她得知有这么个人后,才简要地做了下介绍。
“那……”元初一开口时,讶然发觉得自己的声音十分干涩,受人影响而产生质疑的感觉让她心里有点难受,“那络子是谁的?”
云慕佩看看她,十分慡快地道:“何家的大小姐,何清婉。”
元初一皱了下眉,“她已经出嫁多年了。”
云慕佩学着元初一做过的样子耸了耸肩,“我也没说她还待字闺中。”
“那就是说,他们在对方的心里已经是一个回忆了。”想到这,元初一的心里轻松了些,态度也乐观不少,“谁没有过去呢?韩裴也不在乎我的过去。”
云慕佩这次没有反对元初一的话,只是道:“但愿你真的这么想。好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我想说的就是这么多,祝你与何大小姐两败俱伤。”说着她背对着元初一挥了挥手,“告辞了。”
“哎!”元初一坐在拴马石上叫了她一声,云慕佩的话似乎在暗示,那个何大小姐对韩裴也并非无意,否则哪来“两败俱伤”之说?不过她已经嫁人了啊!想到这,元初一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份,心中一阵懊恼,“那个何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云慕佩没有回头,站在那想了半天,说:“她是一个与你我截然不同的人,你以后会有机会见到的。”
云慕佩没再表示什么,说完就走了,元初一目送她走出视线,低下头,半天也没动弹。
云慕佩这番似告诫又似挑拨的话让元初一深深地感觉到了她心中的矛盾。云慕佩是一个骄傲的人,不容自己为一个男人而使出什么下流的手段;同时她的心中又充满同情,因为她认定,韩裴与那个何大小姐必有众人不知的渊源,而她元初一,不过是一个既幸运又可悲的替补者罢了。
她是吗?她不想是。
在何府外坐了一会,元初一起身,慢慢走回小院。
梅香正在院中给盆栽浇水,见了她马上迎过来,“不是说去逛街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元初一摆摆手没有回答,问道:“我哥呢?”
“大舅爷睡下了,他赶了一夜的路,昨晚压根没睡。”
想到元惜风尘仆仆双眼通红的模样,元初一有些心疼,便让梅香去做些点心,以便他醒来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