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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渣男[快穿](195)

麦子很是豁人,等到夜里沾染的露水干了,麦穗上的尖尖儿真就跟针似的,扎得人又疼又痒,所以每天最好的收割时间是早上太阳出来前。

然而这么一段时间肯定是不可能收完的,所以很多时候也必须顶着太阳干。

收麦子,绝对是很多农村出身的人终身难忘的童年噩梦。

对楼莲来说,也并不例外。

小孩子本就瞌睡,在你睡意最深的时候被大人强行叫起来,眼睛都睁不开就给急匆匆吼着让你干这干那,然后走过一条条幽静昏暗的山间小路,抵达麦地后,背着背篓一行一行弯腰割麦,哪怕捂得严严实实,麦穗还是会扎穿薄薄的布料,一个劲往脸上扑。

等到流汗的时候,更好了,麦穗上的细刺全都粘在了皮肤上,让人痒得恨不得抠下来一层皮......

饶是内心灵魂已经二十好几快三十了,重生回来第二天就必须早起上山收麦子的楼莲止不住的心理不平衡。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回头看见奶奶把两个小妹妹都叫起来帮她喂猪烧火,再转眼看左边依旧没有动静的左厢房,想着小叔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在安安心心睡懒觉。

楼莲怨念更深,忍不住抱怨:“小叔一个大人,还是男的,为什么都不起来干活?”

她跟花花朵朵都还只是个孩子啊!

然而不等她大声抱怨据理力争,身边听见女儿嘀咕的王开芳就一巴掌往她脑袋上拍了拍,脸上带着奇怪的笑:“你这死孩子,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旁边扛着细长扁担,胳膊上挽着麻绳的楼岩闻言,转眼跟妻子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短促浅笑。

楼莲:“???”

左看看,右看看,灵魂已经逼近中年的楼莲无比茫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配做“大人”。

直到走在上山的小路上,听见她妈打趣小婶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小弟弟,楼莲才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后知后觉领悟到刚才自家爹妈那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到底是啥意思。

然而明白过来后的楼莲更茫然了。

别以为她没结过婚就好骗,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干了那事,不都是女人下不得床吗?

不然怎么会有如同“破败娃娃”、“被卡车碾过”、“折碎了再重组”这一系列事后描写?

所以为什么到了小叔小婶这里,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小叔累到下不了床?

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楼莲。

直到忙死忙活,好不容易留下一口气回了家,一抬眼就看见小叔站在院子边,端着个杯子慢条斯理刷牙。

见楼莲回来了,臭不要脸的小叔还从容浅笑着一边拧毛巾一边跟她打招呼,“小莲回来了?早上割了多少?一会儿我也去。”

楼莲有心怼他,眼皮子一抬:“好呀,小叔去吧。”

据说对付厚脸皮的人,就是要出其不意打直球,反正她现在是小孩子。

谁知还没高兴多久,去房子旁边的晒坝堆放麦子的楼岩王开芳张淑芬三人就回来了,恰好听到个尾巴。

张淑芬眉梢一挑,脸色不大好看:“去什么去,不是说要准备考试吗?再有两个月你带的三个班都要中考了,学校领导交代的任务不管啦?”

说着,眼神就转到楼莲身上,话却是对着身边脸色也不太好看的楼老大夫妻说的:“大哥大嫂,我这个当弟妹的虽然年纪小一点,可干活却一点没紧巴自己一身力气。就是前头几年挣工分的时候,也是拿的壮劳力满工分。要说没分家谁更占便宜,你们家三个孩子要养,学费也都是娘那里拿的钱,我跟二哥一个孩子都没有,二哥还要交一半工资到娘那里,你们可不能这么没良心,觉得吃了多大亏似的。”

小孩儿能说出那样藏着针对自家男人的话,肯定是在屋里听了大人念叨,总不至于是自己想出来的吧。

张淑芬可没有不好意思当面表达不满的顾虑。

她男人都说了,有什么事就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免得憋屈了自己,还容易生出许多误会麻烦。

王开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勉强安抚了弟妹,几步走过来,对着楼莲就是一巴掌拍在背上,“一天天就你会说话,也不知道去哪捡的话,还不快去端饭!”

这一巴掌可没收力道,打得楼莲岔了气,然后就是委屈。

可她本来就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重生了也没换个脑袋什么的。

小婶说的话乍一听根本没得反驳,楼莲只能红着眼眶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去厨房帮忙干活去了。

等被奶奶指使着去倒潲水时,楼莲才回过味来。

小婶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也算是勉强抵了,可无论是吃的穿的,家里都先紧着小叔,每次小婶都用这个当理由,可谓是万精油,哪里需要往哪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