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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医号(354)+番外

顾晚晴抬起头,目光坚定,“太后,只管一试。”

除去袁授的原因,这样顽固的臣子,就算他们留在朝中又岂会有善后之日?如能让他们提前告老,两家欢喜,何乐而不为?。.。

第一百七十章顺利

泰康三十二年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年份。泰康帝去世,承治帝登基,初时人心不定、朝局不稳,承治帝以或霹雳、或怀柔的手段铲除拉拢异已,不到一年时间,俱顺服矣。

说起来,袁授都觉得自己过于运气了。

当时在他面前最大的威胁便是那群不能咬、不能动的先帝遗臣,有他们在,他行起事来总有阻碍,沿习旧政说他平庸无为,施行新政说他胆大无脑,袁授虽不致被他们左右想法,但每日无尽的上表谴责,总是心烦,加上朝中多有盲目拥护者,以致这群人的存在,已然很大程度上干扰了他的作为。

要说除去他们,袁授自然有许多隐秘不为人知之法,但在当时的境地,哪怕他稍一动作,那些人怕不都会怀疑到他头上,进而进一步地抵毁于他,所以他有他的难处,可就在这时,那些臣子之首,以顽固讨厌著称的督察御史陈远升,竟得了一种怪病,每日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无法上朝。少了他这个刺头之首,其他刺头的力度都小了许多,而陈远升的病情访遍名医,却是始终不见起色,最后缺朝三月,终是忍不住上表请求由天医为其医治,袁授以仁术治天下,自然不会拒绝,但也私下嘱咐顾晚晴,咳,随便看看就得了。

最后顾晚晴得出的结论让许多人都相当诧异,说这陈远升的病来自于心理,主要是因为他心中郁结不舒所致,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夫除了给他进补并无别的用处,只能由他自己调节。

这比上次那个皇气加身驱散病邪稍稍靠谱了一点,陈远升早就怀疑是不是这小皇帝害他,打定主意要是袁授也让他如范敏之一般赌咒起誓,他就豁出这条命,看他怎么大闹金殿让袁授下不来台可最后,竟说是他心理有病。

天医开口,陈远升回去后再看大夫,所说都与顾晚晴一般无二,于是陈远升郁闷寻找“心药”去了,可这药实在是太难寻了,他知道自己是对新帝有意见的,想让他没意见郁缓郁结,那也不是说舒就舒的啊再说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就这样,陈老大人的病一拖就拖了四五个月,“心药”是没找着,可朝中大事却是离他越来越远了,往日都以他为首的那班臣子再商量什么也不来找他了,见了见顶多嘱咐他多多休养,再无旁话。渐渐地他被遗忘了,一些时事再不缭绕在耳边,眼中所见也只是自家中鸡毛蒜皮之事,他自我价值消失了,心理加生理的双重压力下,他的病日渐沉苛,而那“心药”却是遍寻无踪。终在入冬之时,他偶观落雪突发感慨,而后长叹一声,上表请辞。

他是希望大家能注意他一下的,一般来说,像他这种资格的老臣请辞,皇帝都是不会放的,要表示挽留,他觉得,要是皇帝留了他,那么他以后对皇帝好一点也未偿不可。可他忘了,袁授正巴不得他走呢。

袁授亲自手书了一封留辞,并诏告天下。前半段主要歌颂陈老大人的功德政绩,后半段主要感慨老大人为国殚精竭虑,熬坏了身体,今日请辞,本不愿放其归乡,但,一句转折,结束了整篇诏书。

但,更不忍其苦拖病躯而不得安宁,故,特准其奏,失其良才,朕心甚痛。

就这样,陈老大人请辞获准,皇上特令朝中二品以下官员俱出京相送,以示荣表。

陈远升懊悔不及,可木已成舟,加之他本身病情不轻,索性也就看开了,离京前广宴好友,喝了个昏天黑地,而后轻车简从,带着家眷离京去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在其职,不谋其事,辞了职,陈远升的身体竟日益强壮,离京前那场大醉过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般,昔日健康的体魄又重新回归,他这“心药”算是彻底找到了。而后他回到家乡休养,数年之后,自觉身体越发康健,再观承治帝理下有方,短短几年,不论是民间还是官场都是氛围大变,再不见泰康年间那般腐糜之气,心中明白自己对这小皇帝实在是存有偏见在先,以致失了识主之明,心中难免后悔,又偶有回京继续任职之想,但又都摇头苦笑,叫来孙儿自叙天伦去了,自然,这是后话。

再说回泰康三十二年,自陈远升请辞之后,陆续又有几人因自身原因长请了病假,远离朝野、远离政事,对于这些在朝堂中cao劳了一辈子心的人来说,实在难以忍受,可身体情况不允许,他们也没有办法,待到年终岁尾之时,自觉已跟不上时事变迁,又不抵人情冷漠,一些昔日下属同僚落井下石,便纷纷效法陈远升,请辞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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