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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求交往(11)

余欢不由感叹,错误的自我认知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有了宣纸的余欢不在地上画零件了,她捉了几只老鼠剪了它们的胡子做笔,老鼠胡子很硬,画美人儿山水肯定是不行的,但画这些机巧零件好用得很。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老鼠把消息传了出去,反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余欢家都看不见老鼠的踪迹,那些不好保存的宣纸也就安安稳稳地堆在余欢的c黄头,从来没有老鼠光顾啃咬。

有一天余欢正在画图,余潭伸头过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画这么小干嘛?看都看不清,画大点么!纸用完了我再去赢么!”

余欢眯着眼睛笑,“爹你岁数大了,看什么都看不清了。”

余潭就要打她,最后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那天余潭回来带了全套的文房四宝,抽出一张宣纸朝余欢显摆,“看看,泾县出的,正经的青檀皮做的,比酸秀才的纸好多了。”

转身余欢把这一卷上好的宣纸拿到酸秀才家,换了三大卷普通的纸,被余潭狠骂了一通,说她不识货。

余欢对着那些零件琢磨了一个月,终于把棍子拼成了形,可有一点,她拼的棍子是死的,不转。

余欢就把棍子又拆了,一遍遍地装,越装越快,后来那几百个小部件在余欢手里就像活了一样,她闭着眼睛摸一下就知道这东西应该放哪。可它就是不转。

最后还是余潭出面把墨离揪了过来,指着他鼻子骂,“你给她拿这破玩艺干嘛?你看她现在也不去赚钱,我都多长时间没吃ròu了!”

墨离走到余欢面前看着她装好的棍子,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本书丢给她,破破烂烂的封皮上写三个大字:机关术。

余欢接过来一翻,里面没几个字,全是机巧图解,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找棍子,找着后仔细地看了一遍,把手里的棍子又拆了,再装上就听到卡簧“啪”地响了一声,棍子转了。

余欢这才笑了。

墨离又抽空把那箱子机巧送了过来,仍旧没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这些都给余欢了。

余潭捧着那本机关术看了一下午,一边看一边点头,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余欢也没忍心提醒他把书拿倒了。

吃完饭余潭拎着那书对余欢说:“东西你留下,这书给他送回去。”

余欢随口答应着,可到底还是把那书留下了,余潭以后也再没提过这事。

快入秋的时候,余潭又病了,这回是真病,脸白得跟刷了白漆似的,就这也不安分,每天天刚亮就往外跑,天不黑绝不回来。

余欢瞧着不对,偷偷向毛家酒馆的老板娘打听了一下,知道余潭这些日子每天都往关北城跑,关北城离元宵镇有三十里地,以往除了去衙门报备余潭是绝不往那边去的。

余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余潭的被子,连忙回家把被子翻出来,一摸,东西还在。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她发现被里子上少了一块瑞蚨祥,上个月她看的时候那里还是好好的,现在则fèng了一块粗布,缺失的那块瑞蚨祥无论从形状还是大小上看,都十分的眼熟。

余欢二话不说扯了那块粗布,把手伸进被子里,没一会就掏出一块绢料。

被子里藏的哪里还是那金光闪闪的圣旨?变成磨得都没了光泽的瑞蚨祥。瑞蚨祥上还按圣旨的制式写了开头落款,连御印都画了,要不是料子不对,打眼一瞅还真容易被蒙过去。

余欢捏着那张假圣旨半天没动弹,她想着余潭这段时间的举动,寻思着余潭到底拿那圣旨做了什么。

傍晚的时候余潭精疲力尽地回来了,看着桌上撂着的那块瑞蚨祥,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余欢也不问他,该做饭做饭,吃完饭就去洗碗,余潭趴在桌子上寻思事,最后还是和余欢说了。

“我把圣旨送到京城去了。”

“本想打着你和成王婚事的名义让皇上召我们回京。”

“结果皇上下了明旨,送成王来了关北与你成亲。”

“这可坏菜了,咱们本身就吃不上ròu,日后还得养个傻子。”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聘礼。”

“要是实在生活艰难,你就把爹推到山上丢掉吧。”余潭老泪纵横。

余欢冷眼旁观,“说重点。”

自发现圣旨没了余欢心里便有了些猜测,对余潭的做法倒并不意外,什么想回京不过是个说辞罢了,说到底还是余潭心疼她,为了她肯把自己的退路断了。只是皇上既送了成王来关北,余潭的目的便达成了大半,即使回不了京,也不至于整天这么愁眉苦脸,甚至还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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