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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逼人(17)

“这碗能卖多少钱?”

周崇文想了想,“一文?”

苏络顿时没了兴致,把碗扔回周崇文怀里,“你收了多少个?”

“大概有十个吧。”周崇文开始收拾摊子,“你还休息吗?”

苏络瞪他一眼,再亲眼看他有条不紊地卷好毯子,裹好枕头,塞好水囊,装齐了笔墨,甚至连那只碗也塞进去了,整整齐齐,又是他来的时候那个小包。

服气啊,能如此有效地利用所有空间。

不管怎么说吧,尽管周崇文没赚到钱,但人家毕竟开张了,有了少少的收获,相较之下,苏络就显得有些灰溜溜的。为了挽回面子,她的脑子一刻也没有停过,突然她问:“你说刚刚那孩子家是哪儿的?”

“山东。”

苏络顿时豁然开朗,又牛气起来,“走,带我去朱仙镇政府,我有重大情报提供。”

周崇文半天才弄明白苏络是想去镇上的衙门,不解地道:“你有什么情报?”

苏络贼笑两声,并不透露。赚钱嘛,走平民路线不行,那就走官场路线,到时候她因此立功,朝庭褒奖一下来,立马身价百倍,还有机会走后宫路线,影响时局国策,改变国家命运啥的。

话说古代的衙门口虽然立着鸣冤鼓,但也不是随便敲的,敲了也不是随便就能进到衙门去的。苏络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她当然没敲鼓,她又没有冤情申报,她只是走到站岗的差役面前提出了想见镇级干部的要求。

可能是她身上缺少了一点王八之气,差役并没有立刻通报并哭喊着央求我们的主角收了他做小弟,只是冷冷地瞪了苏络一眼,用眼神告诉她:干部不是你家小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几番协商之下,苏络不得不用“延误国家大事,后果你来负责”的大帽子扣下去,终于见到了镇长秘书师爷大人。

这一切周崇文都看在眼内,他看到苏络神秘兮兮地对师爷耳语了几句后,师爷的神情凝重起来,而后吩咐两边:“架出去,以后这种疯子别放进来。”

于是苏络被架在杀威棒上送了出去,先前无奈替他通报的差役大哥指着她鼻子大骂:我早看出你是个疯子。

苏络指天对地的发誓:五六月间山东将有大旱,朝庭应早做布属防范,如果应验,就是大功一件。

这回不用那差役赶人,周崇文就拉着苏络连忙离开。

如果他知道苏络要报告的是这么个情报,他就不能带她来。

现在刚刚初春,别说什么五六月间了,就是下个月的事也难预料,凭什么就说山东大旱?况且他们身处河南,就算山东真能发生旱情,你让朱仙镇镇长怎么上报?说我夜观天象,得知山东将有灾情?不用别人,他的顶头上司就得揍他个有越职之心,再况且大明版图辽阔,哪年没有灾情?旱灾蝗灾冰灾水灾,怎么预防?预防得过来吗?

苏络垂头丧气地跟在周崇文身后,她是想起了《万历十五年》第一段上提及的内容,但是忽略了这样的灾情在古代或许是极为普遍的,书上不也说吗,像这种灾患,以我国幅员之大在所不免。

雄心壮志出发去,灰头土脸回家来。苏络终究是没完成她坐马车回村的愿望,跟着周崇文一齐吃着公交马车扬起的灰尘摸进了宝来村。那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苏绎也已经熬好了粥,捧着冒着热气的粥碗,就着昏黄的灯火,苏络突然感觉到一种浓浓的亲情暖意,她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她和那个人挤在租来的地下室里,也是这样喝着粥,再被那个人拥在怀里睡去。

如果能一直那样下去该有多好,如果后来某些人没有出现,某些事没有发生,她和那个人之间也不会变得日渐冷漠,针锋相对。

她在回忆,在感慨,突然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跃进她的脑中,她要改变命运,不止改变眼前的,还要改变四百年后一些人的命运。

第12章一个大坑

改变命运的契机,就在她的手中。

碗,那是周厮得到的其中一个酬金,在周厮的厨房里,同样的碗有十个,也就是说,可以做为套碗亮相。

周厮说这碗顶多值一文钱,那是在1587年,四百多年后,十个明朝的碗,怎么着也能小值一笔。

苏络是个怀疑主义者,有时又是个理想主义者,至少她对自己脑子里冒出的想法是深信不疑的。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明朝瓷器的价值,众所周值,明朝的瓷器值钱,但那是指官窑,是指千中选十,十中选一再进贡给皇宫大内的顶级精品,当然民窑中也有精品,可这几只出自于瓷器学徒之手的碗,显然还不够级数。这些苏络并不知道,因为她不是考古专家,对古物的理解程度仅局限于央视二套的鉴宝节目,在她心中,明瓷等于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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