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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逼人(45)

刚感叹结束,靠窗那边就有一桌嚷开了,说唱的什么丧曲,给大爷来首喜庆的。

本来按云朗的脾气这叫法已经等同于叫板了,符合他心中对“找茬”的概念定义,可不巧在他发作前烤鸭端上来了,于是他就忘了什么小曲,投身到与烤鸭子的较量中去。

苏络这才发觉不知何时酒楼里的上座率已达八成,后厨的烤鸭香阵阵传来,原来不觉已到了午饭时间。

云朗一边吃一边招呼:“吃啊,算我的。”

苏络这才不客气地动手,顺手卷了个面饼递给周厮,笑道:“我突然想到咱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做什么?”云朗奋战在烤鸭子当中,头也不抬。

苏络一指周围不知何时出现的食客,“看见了没?民以食为天。”

“卖粮啊?”云朗继续奋战。

苏络一听“粮”这个字就悲喜交集,她否定了云朗的答案后暗暗发誓,这辈子不管做什么生意,也绝不再碰粮食!

“你想开酒家?”周厮慢条斯理地吃完面饼,又慢条斯理地问。

“没错,吃的……”苏络刚说到这,就被临窗一桌的喧哗打断,扭头看去,便见到经典的恶少逞威的画面。

那个抱着扬琴的爷爷站在桌前不住地赔着笑脸,说我这孙女还小,实在不会唱那曲子。

被众家丁簇拥而坐的华服恶少嚣张地一笑,说唱曲跟年纪有什么关系?有些曲子年纪越小唱起来越带味,唱!本少爷有赏。

苏络本来没打算歧视猪头脸,毕竟容貌不是天生的,但那句话之后,苏络歧视了。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长得丑又萝莉控就是你的错!

“当”地一声,一锭闪着光的银锭落到地上,酒楼内的喧哗由此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银锭上,猜测它的来路。

苏络就觉得有点眼熟,又借着反光看到银锭上油花花的指印,回头看向云朗,那小子头也不抬地啃着鸭子,好像这事与他全无关系,可那声音又实在是他的,“学声猪叫,学像了老子有赏!”

大家的目光便从银锭转向酒楼中唯一与这种动物联系得上的华服猪公身上,猪公……不对,是华服公子,当即气得猪眼圆睁、鬃毛倒竖,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你说谁是猪!”

云朗抬起头,沾得一嘴的油,眼中满是同情,“谁搭腔说谁。”

苏络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个好样的,周崇文也是一愣,随即低下头去,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对强盗头子有了些许改观。

那公子身边一个家丁突然喊道:“公子,早上就是他抢了您的包子!”

苏络扭头一瞧,说话的正是今天早上挨了揍的包子受害者,眼圈还青着呢。

新仇加旧恨,猪头公子怒不可遏,说不清是为了刚才的面子还是为了早上的包子……

“学不学啊?”云朗甩手又丢出一锭银子,“我再加十两。”

苏络万分心疼,转到云朗边上想关上银箱盖子。云朗拦下她,“我扔的是我的钱。”

苏络不说话了,随手从箱里抄出两锭,啪啪朝地上一摔,“老娘加二十两,学的像赏上加赏!”

周崇文不禁对苏络刮目相看了,苏络靠过去低声说:“反正扔的是他的银子。”

虽然只是四十两,但这种甩钱法还是让在场一干人等看得眼睛发直,猪头公子气得面似猪肝,锤胸顿足地让家丁给自己报仇,云朗正愁没茬找呢,神气地跳至场中,啪啪啪啪,一拳一个,家丁就全都变了熊猫。力量的悬殊对比摆在那,猪头公子安慰自己猪头报仇十年不晚,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蹿出门去,临了扔下一句,“你们别想有好日子过!本公子的姑父是齐县令!”

苏络看好戏的笑脸一下子垮下去,云朗却因为与官府的长期斗争中形成了最基本的条件反射,紧走两步上前就打,打他个干部家属。

苏络彻底头大了,这仇不越结越大嘛,这猪头和专管朱仙镇的齐县令是直系亲属,将来她还怎么在这地头上混?

好不容易拉回了云朗,苏络试图向满脸血迹地猪头公子道歉,那猪头不知听没听到,被抬走前一直在噫语:我姑父是齐县令……我姑父是齐县令……

苏络不得不考虑离开朱仙镇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她们还不是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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