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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69)

作者: 小世界的世界 阅读记录

闭眼假寐的乔斯年睁眼看他,笑道,“好呀!马车里坐久了憋闷的慌我也下去走走。”

听见乔斯年同意,乔斯文提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又听见他说要一起走走,没有理由拒绝的乔斯文索性放下了悬着的心,宽慰自己现在时辰还早,荣四海那群人向来踩着点来书院应该碰不见。

下得马车,乔斯年伸了一个懒腰,见离折桂巷巷口没有几步,进巷子的马车一辆接一辆,步行的学子也不少,他转身就上了马车,“忘记了折桂巷里不许调头,得从另一边出去,挺麻烦的,你们自己去书院吧!”

等乔斯文带着章进三步一回头进了折桂巷乔斯年才放下布帘,“我们去茗香茶楼。”

这一大早上的,茗香茶楼也才刚开门迎客,乔斯年要了一个大一些的雅间。

乔斯年在雅间里转了一圈,严重怀疑伙计把他引进了最好的雅间,桌椅、软塌、书案都是小叶紫檀木制成,桐木古琴、玉质围棋、上好的笔墨纸砚,墙上挂着的字画看落款不是当朝大名就是历代大家。

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乔斯年觉得自己挺淡泊的一个人这时候也不由艳羡起来,“青童快来,看看这些都是真的吗?”

青童仔细看过,停在一幅《寒秋醉月图》下,“这幅画的真迹在大皇子府,其他也都是仿品,仿的人颇有造诣,能够以假乱真。”

这是给他台阶下。

乔斯年在现世里学过绘画,原主比他学得时间更长水平更高,他只有原主的记忆没掌握原主的技能确实看不出真假。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虽然有点儿可惜,乔斯年却也不觉得不会鉴别真假有什么丢脸的,问道,“那你怎么这么快就看出来是仿品?”

“因为每一幅画的落款里都藏着我的名字。”张松雪跟在伙计后面进来,十分自来熟,“乔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张松雪,少年成名,院试小三元,乡试解元,去耀京参加先帝在位时最后一次会试,刚出北境就以水土不服为由返回。

晃晃悠悠一个多月到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族谱上,原来比他先到张家的是耀京的圣旨,大致意思是陛下爱民如子,担心张松雪的子侄后辈如他一样水土不服折在北境外,以后大家都不要离开苍州好了。

这可如何了得!张氏在北境是大族,姻亲产业遍布北境,子侄后辈不能离开苍州不仅不便打理产业,人情往来也会断绝,有志入朝的人更是顶多做个举人,这不就是从根子上断了张家的前路吗?

而且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担心他们水土不服折在北境外,却把他们圈在苍州一地,任谁看了都知道因为张松雪他们张家讨了陛下不喜,于是张松雪众望所归被净身除族。

这些都是上次在松雪书局见过张松雪后青童告诉乔斯年的,少有人知的是当时先帝已经隐隐被还是太子的瑞兴帝架空,与其说张家讨了陛下不喜倒不如说张松雪被瑞兴帝所厌。

乔斯年扫过墙上的四幅字画,即使看不出是不是真迹,他也知道这四位风格迥异,能把四个人的作品做到以假乱真,张松雪本人在书画上的造诣怕是不比几位差。

这是一个被圈禁在苍州的人才呀!未婚未育,也没有收过弟子,平生爱好收集书籍字画碑文名帖,擅长临摹,找他办事必是要把真迹给他摸熟了,给自己留一份仿品也是他的条件之一。

乔斯年突然生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他一脸歉意地给张松雪端茶赔礼,“上次没能认出先生,是斯年狂妄了!”

上次在松雪书局,把人当掌柜让人干了不少活儿,还给人家提了不少意见,可不是狂得很。

张松雪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摸着山羊胡子笑道,“乔小友豁达朗阔,我很是喜欢,你我相交就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

那太好了!乔斯年笑容真诚,斟酌道,“我很喜欢先生的墨宝,想求先生几幅字画,若是临摹的字画,先生的名字不用藏在落款里,至少希望能看见先生的图章。”

张松雪看着面前的青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本来就是赝品,再大刺刺挂上我的名字就一文不值了!”

乔斯年道,“先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是先生临摹的,但是依然是先生的真迹,何来赝品一说。”

张松雪自嘲道,“那我的真迹可太多了,这么些年下来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哎,你这是……”

原来是乔斯年拖着椅子凑近他,眼睛里的兴奋崇拜都要溢出来了,“真有八百?我听说你还会借人家的藏书看,肯定也抄了不少吧!”

这是连先生都忘记叫了,张松雪觉得这小孩子越来越合他心意,他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也没多少,家里除了正房全是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