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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夫(141)

未少阳望进赫连容的眼睛,脸上笑意渐渐褪去,“你终于开始在意二哥怎么做事了吗?”

赫连容怔了半晌,未少阳又笑笑,笑容中带了许多赫连容看不懂的东西,转过身去慢慢前进。

“不是。”赫连容因为这句话而有些烦躁,“我在意这件事,是不想未必知遭受损失,也不希望你再次失望。”

“我?”未少阳半转着身子盯住赫连容,带些讶异。

“你花了那么多银子让你二哥来救我,我好歹得有些回报,你希望你二哥走入正途,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己,但他不辨对错,你就不能再纵容他。”

听赫连容这么说,未少阳有些许的失望,但他还想听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失望因何而来“那件事……是应该的。”未少阳垂下眼帘转回身去,“与你无关的事,自然不必由你来承担后果。”

看着他温和泰然的背影,赫连容咬咬下唇,终是没问出心底疑惑。碧桃的死和自己无关,那自己如何又与未少阳有关吗?进入未府后他三番两次照顾自己、为自己说话,难道仅仅是为了主持公道、申张正义吗?赫连容不相信。

其实他是为拒婚一事心有不安吧?尤其未水莲当众说出这事,更让他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吧?他……可曾有些后悔吗?

这个想法在赫连容心里刚一冒头,便被她压了下去,无谓的事不要想,如此告诫自己两遍,又将注意力转回酒楼之事上去。

“你为何同意他这么做?应该不止是为了不想打击他吧?”

未少阳放缓了脚步,等赫连容上前,才低声道:“我们将酒楼买下,不一定非得自己经营,可以转手卖给别人,到时只要将酒楼卖给与钱馆主无关的人,日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二哥决定这么做是不想损失那五百两的订金,我也觉得这方法可行。”

赫连容这才明白未少昀为何一边买着酒楼一边又重提修缮祠堂的事,原来他根本不打算在这里做他的酒楼计划,而是想转手出售。

“可是……短时间里到哪去找另一个买家?”

“找不到便先让它空着吧。”未少阳暖暖一笑,“对于二哥来说,五百两实在是个不值一提的数目,但他却跟我说,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让未必知无故遭受损失。”

赫连容真是吓到了,“他这么说?”

“你也吓了一跳吧?”未少阳边笑边摇头,“所以,不管这间酒楼要闲置多久,我也是一定要买的。”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赫连容一时失神没留意脚下,一颗石子让她的脚扭了下,身子栽向一边,赫连容惊呼一声,碧柳已上前将她扶住,待定下心来,却见未少阳怔然地收回已经伸出的双手。

顾不得如何失礼,未少阳后退一步拱手告辞,不理会赫连容的诧异目光匆匆离去。

不难想像,如果碧柳慢上一步,赫连容此时已在自己怀中,只这么想着,未少阳心中便已有了愧意,那是他的二嫂,他不该……不,他没资格对一个亲手推出去的人心存幻想。

当初为什么拒绝了这桩婚事呢?未少阳已记不得了,只隐约记得严氏说了句话,他便没有反对。其实娶谁不娶谁对他来说没有差别,父母之命,理应听从。但他没想到,他错失的是一个如此忍隐坚强、又可爱狡黠的女人。

她对放风筝的解释,至今想起仍能让他会心一笑,想着她千方百计地逃避郊游,又一次次地吃瘪受挫,那无奈又哀怨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都成为极珍贵的回忆,深深藏在未少阳的脑海里,一刻不曾消去。

她该是个开朗的人,明明有那么丰富的神情,可面对众人时,她只有浅浅的笑容,适度而疏离。她隐藏着自己,一度让他以为她不过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但哪个温弱女子会将瓷器摔于长辈脚下?会当街甩人耳光?会不惜绑架他人以此要回自己的嫁妆?

不错,就是嫁妆。他以为她在乎的是嫁妆,是最后一丝尊严,可原来她在意的仅是那面镜子。

他讶异她讲述镜子时嘴角的笑意,或许她愤怒、她无奈,但面对极憎之人的弟弟,她仍愿以微笑面对。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不骄、不躁、不抱怨、不歇斯底里,就算在她手握胜券之时,也不愿乘胜追击分出胜负,只抛出一纸和书,以后各不相关,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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