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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十八拍(GL)(60)

再加上李月影身世坎坷,自幼就跟着爷爷落魄江湖,而后又在唐家艰难中求生路,她天赋的好悟性,加上环境给她的重重压力,在这压力下拼命求生,生存至今丝毫不敢懈怠,才造就了今天的李月影,算来她还年轻,一身修为却已经超过了她母亲,当年的妙手仙子,有今日在江湖上的声望,也是她一点点的血汗积累的。

李月影突然清吒一声,琴弦一拉,已经将周义天缠了起来,周义天双手连同拐杖一同被束在胸前,众人只道李月影必赢,看情形也不诧异,就等最后胜负。周义天双手被束,惯性下双臂向外发力猛推,脚下又向后退去,要挣脱出来,他这一发力猛挣,李月影一手抓着琵琶,居然一时没抓稳,琵琶脱手而出,摔落在地上。

这一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周义天也是一愣,却看李月影轻叹了一下,抱拳道:“还是周大哥神武,我输了。”周义天看看捡起落地的琵琶的李月影,不禁道:“喂,你等等,这是怎么算的?”

李月影笑道:“我兵器都掉了,还不认输?且看莫大侠和方大侠的本事了。”

李月影收剑还鞘,回到座椅边坐下。

莫浩天见状,起身抱拳道:“既如此,就让兄弟来试试周帮主的功夫。”柴宁宇看着莫浩天走上场中,微皱着眉头,俯身过来对身边的李月影说道:“怎么会事?”李月影淡淡说道:“我重伤初愈,元气还没恢复呢。”

柴宁宇皱眉道:“那也不止输给周义天。”李月影转过头来,淡淡的望着她说道:“你是在怪我么?”柴宁宇忽然笑了笑,说道:“不要紧。”李月影看她又是那副笃定的样子,也笑了笑说道:“这场莫浩天必赢,等他们分出胜负,也该你下场了,否则也显得太刻意了。”

柴宁宇笑道:“你真是在为我做想?”李月影道:“你现在可是我夫婿,一个女人,无非就想自己的夫婿大有作为,我说起来也是风光。”柴宁宇伸手轻轻抚住了李月影放在扶手上的手,笑道:“好,我信你说的。”她说话时,眼望着李月影,眼神充满了暖意。

莫浩天从余文骅隐退之后,就号称崆峒第一剑,十多年前一身武功和李月影相去不远,再过十年,这一身修为只怕和李月影在伯仲之间,柴宁宇细看他的身法剑路,确实是个不可小觑的劲敌。果然不出百招,周义天就败在了莫浩天手下。

周义天落败,也不以为意,一抱拳说道:“果然是崆峒第一剑,不错不错。”说着跳下台去,莫浩天笑着转身抱拳道:“敢问两位谁先来?”柴宁宇起身道:“兄弟来试试是莫兄的崆峒剑法。”她说着话已经长身而起,落在了莫浩天面前。

她这里还没出手,仅仅这一手轻功,就先让起先对她不以为然的江湖人立时刮目相看,都心道还是小看了柴宁宇。为什么说还是?因为柴宁宇再不济也是柴德成的儿子,她身手再差,别人估计着她也该是高手,却不想她比众人估计的还要高出一大截。

莫浩天却不动神色,抱拳道:“请教了。”柴宁宇微微一笑,随手一抹,已经从她的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剑身一抖,在阳光下幻出无数光影。

嫣然还站在一边,就看李月影有没有什么动作,看到李月影对柴宁宇说那些话时,心里就已经泛起醋意,真是气冲透顶了,但是想想近日来的目的,硬是把醋劲压下去,暗暗对自己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反复在心里念叨几遍,好容易把这醋劲压下去,看柴宁宇已经跟莫浩天交上手了,一看之下,发现柴宁宇果然练了她以前习练过的邪功,只是柴宁宇修习时日无多,现在看来才不过第五重,当日嫣然已经练到第七重了,就差最后一步练到第八重,所以现在柴宁宇的功力比起当然的嫣然还是差了,但她本身就修为比当时的嫣然高,所以她的第五重,也比嫣然第五重时功力高出许多。

过了数招,莫浩天心里越来越惊疑不定,他发现柴宁宇一身武功高深莫测,竟比余文骅也不差了,却不知道柴宁宇此时还未曾尽全力,若是全力施为,只怕比余文骅还要高。不出百招莫浩天就败下阵来,莫浩天惊疑不定,抱拳说道:“柴兄果然好功夫,难怪能得李女侠垂青。”柴宁宇轻笑着望一眼李月影,自谦道:“莫兄过誉了。”

李月影却依旧还是一副坐看云淡风起的纵容,看着两人,柴宁宇总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来些她的想法,但是这一点她从来没做到过。

此时还剩一个神拳方志,但是看柴宁宇一身武功,方志也不过就剩走个过场,最后还是柴宁宇赢了。

李月影轻轻笑起来,笑得有些欣慰,目光却望了一眼嫣然,说道:“看来这盟主之位非我家相公莫属了。”嫣然看她的目光跳上了高台说道:“等等,还有我呢,是不是我赢了,这盟主之位就是我的?”

柴宁宇看到嫣然,目光立刻阴沉下去,说道:“你非要来添乱么?”嫣然已经一势大鹏晾翅,纵身跃起,一脚向她的面门踢过来,嘴里说道:“什么添乱?你先赢了我再说!”柴宁宇急忙反手出掌,一掌接出去,两个人脚掌相接,嫣然轻盈的身体凌空一个倒翻翻了出去。

这下倒是柴宁宇惊疑不定了,脸色微变,说道:“你居然是练了。。。。。”说到这里她又闭嘴不说了,嫣然知道她要说什么,落地一个燕子翻身,手里两枚金镖已经脱手而出,射向柴宁宇,嘴里一边说道:“练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啊?”

李月影看嫣然和柴宁宇交上了手,向她一向从容淡定,此时心里还是紧张起来,这一紧张,目光就只在嫣然身上了。柴宁宇看一眼李月影,看她只顾着嫣然,不觉心头怒起,只想一掌劈死眼前这个丫头。

李月影却看出来嫣然数日不见,功力一下突飞猛进,练的还是原来那一路邪功,只是她现在练的却是张邦昌那一路,走的是极阳的刚猛路子,李月影也不知道她如何做到在这短短几日练成此功,但是已经看出她为求速而后力不济,而且着她一路功夫,因为时日太短,也只练到第三重,比起柴宁宇还是差了一大截。

只听到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李月影看到嫣然手里的金镖被柴宁宇打落,一枚金镖回到了嫣然手里,一枚金镖却落在了台下。嫣然情急之下,剩的那枚金镖再次划了出去,划向柴宁宇,自己凌空一炫身,一把梅花针紧随金镖之后,铺天盖地向柴宁宇射了过去。柴宁宇挥剑挡开了那枚金镖,随即看到漫天的梅花针,她的眼神透出一股寒意,一掌劈出,一股强劲的掌风扫了出去,带着漫天的寒意,扫落了大片的梅花针。

嫣然却在这时清吒一声:“看我的莲花针!”

她话音未落,几枚针已到柴宁宇眼前,柴宁宇不禁大惊失色。听嫣然说得这个暗器,没几个人不会大惊失色,当初李月影教了她莲花针,却千叮咛万嘱咐,非到性命不保之时,绝对不能用这个暗器,原因无他,这莲花针比梅花针略粗,却是阴毒无比,唐家人以前会用此物来逼供,极少人受得了,因为这东西不在于要人性命,却能叫人疼死。

因为它随精细,但是针身上如鱼鳞片一般布满铁鳞,一钻进肉里,这铁鳞就会像莲花一样绽开,要想拔出来,除非剜下一块肉来,而这东西所用的金属还是极轻极软韧的金属,一进入血管就会随血脉流动,等它走得深了,再要取出来更不可能了,等这针行到心脉,中针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柴宁宇,一挥袖子,迅速推开,将那几枚莲花针打落,嫣然却在这时已经合身扑上,手一挥,一抓抓向她的面颊,柴宁宇来不及躲避,脸上已经留下三道抓痕,只是这三道痕迹,却是被灼伤的痕迹。

柴宁宇随手一抹,发现脸上并未流血,只是火烧火燎的痛,不禁心头越发恼怒,剑花一挽,向嫣然罩了过去。这时周围看的人都看的惊诧,柴宁宇不过二十多岁,一身武功已经惊世骇俗了,眼前这个少女竟也武功如此之高,一时堪堪和柴宁宇打了个平手。

李月影却已经看出嫣然后力不济了,柴宁宇连赢两大高手,此时体力损耗甚大,但是现在和嫣然过招依旧不显疲态。李月影心里越来越紧张,只怕嫣然有什么闪失,她看着场中二人,思忖一下,忽然扶起琵琶,较好琴弦,轻轻弹拨起来,自然是那曲胡笳十八拍,只是她弹拨时并未用内力,众人听着那哀婉的曲调如泣如诉,但是并未有多大影响。

只是嫣然听那不紧不慢的曲调,似乎在指引什么,当下凝神去听,越听的细,越是听得入神,不知不觉间举手投足都合着拍子去动作。李月影眼望着嫣然,手下拨弄的琴弦,看嫣然亦步亦趋紧和着曲子,李月影手腕一挽,曲调急促起来。

柴宁宇也已经看出嫣然后力不济了,但是等李月影的琵琶声响起,嫣然似乎有些神游天外,但是一招一式进退间完全和着李月影的琵琶声,竟然招招用得恰到好处,身体节律也跟着琵琶声或进或退丝毫不差,省了嫣然许多体力。

柴宁宇心下疑惑,却不知道嫣然和李月影闲的时候经常如此戏耍,嫣然随着琵琶声,眼看已经和柴宁宇过了百余招,柴宁宇久战不下,心里开始有些焦躁,嫣然听着李月影的琵琶声,神游天外,都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虽然平常也是毛毛躁躁的性子,此时却不急不躁,其余人更是看得出神,如此高手过招已经难得一见了,何况还有李月影的琵琶为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