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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十八拍(GL)(64)

嫣然笑了笑,说声:“好。”

李月影跌坐在屋顶上,看嫣然进了房间,她把屋顶上的几片瓦取下来,放在一边,向下看去,看到嫣然已经脱了衣服,踩上了火红的碳堆,李月影仰头看看天空,天色已经不早了。

嫣然在这种环境中练功,吐纳呼吸的气息都是火热的,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也是完全放开的,全身脉络大开,这灼热一丝丝渗进身体,随着气息行走于奇经八脉,练功之时皮肤发冷,灼热却直透进心里,烤得每一根神经都痛的发颤。

李月影低头看下去,看到嫣然满身汗水,秀眉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痛苦之色,李月影看着,心里疼惜起来,坐在屋顶上较好了琴弦,轻轻弹拨起来,却是佛乐《清心咒》。轻柔的乐声传进了嫣然的耳中,听着听着不觉心境宁静起来,心静下来,似乎身上的痛苦也轻了许多。

乐声轻轻飘扬在夜色中,李月影闭着眼睛弹拨着琴弦,就用这淡淡琴声陪着饱受煎熬的嫣然。

月儿西沉,嫣然终于缓缓收功。痛苦使她像虚脱了一样,低头闭目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嘴唇翕动着说道:“影儿,我好累。”

李月影闻言,停了琴声,一边笑一边摇头叹气,从屋顶上跃了下去,走进房间给嫣然裹了衣服把她抱出来。嫣然伏在她怀里,双手抓着她肩头的衣服,感觉李月影把她放到了床上,她抓紧了衣服说道:“今晚一起睡。”

李月影正想说:“不行。”嫣然已经道:“我都累死了,只想睡觉,你陪着我嘛。”李月影犹豫了一下,嫣然已经把她拉到了床上,偎在她的怀里,闭目说道:“我现在总可以跟你亲昵一些吧?”

嫣然还是个孩子,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样,用尽各种办法讨要着她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她现在从李月影那里讨要的是作为一个情人的权利,讨要她可以吃醋的权利,讨要她像情人一样跟李月影亲呢的权利,讨要李月影对她像对情人一样的关爱。

临安终于到了,到了之后,嫣然才知道李月影要带她见得这个人却是宫里的御医,是专为皇帝太后那些人看病的医官。李月影说道:“这个人,早年跟我母亲学过医,医术高明,青出于蓝胜于蓝,人称三手鬼医,因为他极势力,两只手治病,还有一只手要钱,因为医术高明,皇帝把他召进宫里做了御医,因为这个我母亲就把他踢出门了。虽然也算是我师兄了,不过不一定会给我面子,等见了他,我治他一治,你不要多说话,听我说就是。”嫣然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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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还是夜色,嫣然抱腿坐在屋檐上,无聊看着眼前的院子,院子挺大的,亭台楼阁,雕花飞檐,走路曲曲折折,占地足有十多亩。嫣然暗自琢磨着,原来一个御医也能有这么大排场。

夜色里,一个人匆匆走进大门,身后跟着数名随从,就听他一边走一边发牢骚,一句句听来全是些牢骚话。

夜色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胡韦德,你现在可风光啊。”

这个声音轻柔却又飘渺,胡韦德完全没听出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在夜色里听着分外渗人。胡韦德急忙道:“谁,你是谁?”夜色里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脆响,一条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边的花木间,那条身影一身白衫,一头乌发散下来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摸样,只在夜里又有叹气道:“胡韦德,我对你怎么说也有知遇之恩,我死了这么些年,你居然连张纸也不给我烧,从没到我的坟前祭拜过一会,真是条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胡韦德听着这个悠悠的声音,已经吓软了,不自觉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师傅,师傅。”他身后的随从也都吓的脸色发白,一声不敢吭。那个人影又道:“当初收你为徒是看你资质甚好,谁知你资质虽好人品却差的紧,就连我女儿被人重伤,我爹爹带她来求救,你都能闭门不见,你这样的人医术再好有什么用,不如随我走吧。”

胡韦德一张脸煞白,几乎吓得尿裤子,惊慌失措的磕下头去,连声说:“师傅,师傅我知道错了,您老人家放过我吧,我马上就请法师给您念经超度,年年拜祭,天天三炷香,给师妹祈福,您放过我吧。”

那人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穿透了夜色,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笑的胡韦德那些人毛骨悚然,胡韦德吓的急忙又拜下去,连连磕头道:“求师傅放过我,韦德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坐在屋顶上的嫣然看着下面,心知是李月影故意捉弄胡韦德,但是此时听她的笑声,却透着凄凉,不觉有些替李月影心酸。

李月影从花枝间走了出来,笑道:“你真知道错了?”

胡韦德战战兢兢,连声说:“知道错了。”眼前却看到一双穿着浅蓝色软底稠鞋的纤巧的一双脚,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却是李月影。胡韦德顿时羞怒攻心,又知道遇上的不是鬼,整个人立刻瘫在了地上,颤着手指指着李月影道:“你。。。。你。。。。。”

李月影却一负手,转身向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大老远来,你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嫣然啊,进来吧。”

嫣然从屋顶上跳下来,瞪一眼胡韦德,跟在李月影身后,李月影熟门熟路径直去了胡韦德的书房,胡韦德后面急忙跟进来,张口道:“师妹。”

李月影道:“别叫我师妹,你这师兄我高攀不起。我记得当年,就在这书房里,等了你足一日啊,硬是没见你出来。”胡韦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道:“我当日,不是怕唐门的人对我不利吗,你看我这一家老小。。。。”

李月影打断了他,淡淡说道:“是,小老婆都取了五六房呢。”胡韦德青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李月影又道:“你现下不用怕了,唐家已经被我灭了门。”胡韦德急忙道:“是是,这些我都知道,我就知道师妹不是池中之物,迟早有一天能光耀门楣,扬眉吐气。”

“呸!”李月影突然狠狠唾了他一口,李月影一向云淡风轻,看她这样,足见对眼前这个人有多恨了。胡韦德陪着笑擦掉脸上的口水,说道:“师妹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么?”李月影伸手拉了嫣然过来,说道:“你给她看看,若是能治好她,以前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胡韦德急忙连声应道:‘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还请这位姑娘坐下来说话。”

嫣然就坐在茶桌边的椅子上,胡韦德站在一边,伸手给她号脉,嫣然看他神色,一开始是一脸疑惑,疑惑之后又是惊异,惊异之后便是一脸沉重。号了许久多李月影说道:“这姑娘的身体好生怪异,你叫我治,我也乱无头绪啊。”

李月影急忙道:“怎么说?”

胡韦德说道:“这姑娘必然是练了本不该练的毒攻,这门功夫男子来练,其毒走外经,避心脉,女子来练,却是奇经八脉共通,毒行心脉,重则殃及性命,轻则损伤经脉而变成一个废人。”嫣然愣了一会,说道:“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吓唬影儿。”

李月影却轻轻一抬手,示意嫣然不要说话,自己说道:“如何能救?”

胡韦德说道:“无力回天,就看她的造化了。”

李月影抬目望着胡韦德,望了许久,说道:“你信不信我灭得了唐家,也能将你一家灭门?”

胡韦德一惊,不多想就对着李月影跪下去说道:“师妹,我说的句句实情,她现在练的这功夫,不练也罢,散攻也罢,火毒必然攻心,若说要治,我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形,怕是师父在世,也束手无策啊。”

李月影不再说话,恼恨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吓的胡韦德浑身一抖,急忙说道:“不如这样,你给我些时日,我定然竭尽全力找寻医治方法。”李月影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起来说话。”

胡韦德站了起来,诚惶诚恐道:“师妹,其实上次师祖带你来我家之后,我就心怀歉疚,终日惶惶不安,这次你有求于我,我定然竭尽全力弥补你,你给我些时日,让我仔细给这姑娘看看。”李月影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道:“也罢,那就给我们安顿个住处。”

胡韦德却道:“不急,我看似乎也不大舒服,也让我给你看看。”李月影便把手腕伸出来,胡韦德给她号脉,又是号了许久,说道:“我说师妹,你们两位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倒霉?”李月影不禁道:“这话怎么说?”

胡惟庸跌脚道:“你这我也治不了,你难道不知自己遭人暗算了么?我且问你,最近是不是时不时生些小病,还拖着好不起来?”嫣然闻言不禁道:“是啊,她这到底是怎么了?”胡韦德道:“我知有一种药,可治急症,可是这种药吃的时日长了,分量重了,就会使得身体虚弱下去,与元气有大损,就好比一个伤风,身体好的挨两天也就过了,身体弱的吃药都不见得好,你现在身体那些小病小痛还能挨一挨,但是这身体会每况愈下,再过些日子只怕一个头疼脑热也能要命。”

嫣然急忙道:“难道这毒解不了么?“胡韦德道:”这不是毒,这是药,它就是救急症的药,用多了损的不是身体是元气,你让我如何解起?如今要想活命,也只有慢慢调理,但是这下药之人所下的药不是我所知道的药,而且甚是狠毒,我且开个食方给你,每日按这个吃,尽量让你不生病,你自己也要万分注意别受风着凉,或者能拖个三年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