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今天,她所有的期待和展望全都湮灭了。
就像是,给了她一点点的光和希望,又重新把这些全都收了回去。
比什么都不曾回应,还要残忍,还要让她难过和沮丧。
然而现在,向茄明白了,这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本就不该抱有期待的。
即便心里很难过,可到底还没有说到要落泪的地步,所以她现在回想起来,刚刚当着骆加礼面前掉眼泪,实在是太糗了。
可当时她怎么也控制不住,不像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冷静的多,也好像麻木了一点。
之后的几天,向茄呆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然后就是看书听歌,最多是傍晚的时候在小区附近逛一圈。
不再去想骆加礼怎么样,也逼着自己减少上社交账号。
跟赵馨琪联系也很少。
心情沮丧的时候,就想躲起来,不想被朋友们发现。
可每天临睡前,还是耐不住地登录上去看一眼,发现他的头像黑着,对话框更是静悄悄的,失望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将她吞没。
长这么大以来,向茄第一次有了这种情绪。
这种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的,被称为“相思”的情绪,在向来理智理性如她,曾经很难理解,爱情这种东西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
身边的例子看了很多,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客观冷静的,不会因为一个人去改变,也不会去做那么疯狂的事。
她去翻书,去查资料,甚至还去看了以前很少会去看的言情小说,张爱玲的,亦舒的,全都翻了个遍。
想证明,自己并不是真的陷于爱情。
那既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
她总觉得爱情是一件庄重而又有仪式感的事件,不像她这样的感情,来的突然又狂热,如一场骤然而降的流感,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打了个措手不及,让她觉得自己不像自己。
可那些书上,种种都证明了。
爱情就是突然又狂热,草率却浓烈。
自己不再像自己。
*
向茄走后,沈意晖心情一度很复杂。
没有多逗留也离开了。
不多久,桃子从里面走出来,东张西望着。
小瞳吐出一口烟,“找什么?”
桃子指了指小门:“刚才跑出来一个小姑娘,看到没?”
小瞳不紧不慢将烟咬在唇上,“看到了。”
“她去哪儿了?”
“走了。”
“走了?”桃子微微拉高声音。
小瞳眼里聚起一抹促狭,“你欺负她了?”
桃子连忙辩解:“就是礼哥说她的兔子不像,她就哭了,哎,早知道她会哭,我就说她像了。”
小瞳吸了口烟,“礼哥呢?”
“还在忙呢。”
桃子看到桌上的花和精致礼盒,“这什么啊?”
“喜欢吗?”小瞳懒声问。
桃子今年二十二岁,性子还跟孩子似的,嘴巴还没说,眼睛先笑了。
小瞳朝那扬了扬下巴,“送你了。”
桃子一喜,“真的?”
又说:“今天我撞大运,到处收东西。”
小瞳挑眉,“还收了谁的东西?”
桃子:“向茄嘛,她送了我一个杯子,可漂亮了。”
“你确定送给你的?”
“那当然了!”桃子开心地抱起礼物。
一个小时以后,里面的客人出来了。
骆加礼收拾着东西,眼前突然出现一大捧花。
他眼也没抬,继续手里的活儿。
小瞳将花束往他怀里一贴,“不喜欢啊?”
骆加礼将花随手放到旁边。
小瞳拿起搁在桌上的杯子,摩挲了一会儿,故意问:“这杯子谁送的呀?”
见他始终忙碌着,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小瞳兴趣缺缺放下杯子,走到旁边椅子坐下,“是刚那小姑娘?”
说到这里,她注意到男人动作顿了一下。
小瞳弯了弯唇,继续把刚才的话说完:“看起来喜欢你啊?”
声音轻轻的,带着疑问。
更像是试探。
骆加礼抬了抬眼睑。
小瞳轻轻笑了声,“挺纯的,和以前那些追你的都不太一样,学生气太浓了,不适合你。”
没想到骆加礼站直了身,突然看着她,表情认真,“我适合什么样的?”
小瞳被他的眼神一撩,定了定神,却没按着他话说,朝花束努嘴道:“知道你要去扫墓,你看,我多贴心,把花都准备好了。”
骆加礼朝那花扫去一眼,轻哼一声,“带玫瑰花去墓地?”
小瞳挑了挑眉:“不是去见你的情人吗?”
骆加礼知道她是故意的,舔了舔后槽牙,按捺下心里的烦躁,面上却是没什么笑意的一笑。
没有答她。
和骆加礼认识三年,对他的过往也只比其他人多知道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