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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395)

冯宛连忙移过脸,唇凑在他耳边低低的,温柔地说道:“子扬,我都是你的人了,不必急在一时……陛下来意不善,不可轻忽。”

生怕他不听,她又低低的,软软地说道:“前阵子你刚离开,他便派人想掳我杀我,现在他成了陛下,万一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缘故对他避而不见……子扬,我怕。”

她软软的,含着怯意,楚楚可怜的话语,终于激起了少年的护短之心。他冷笑道:“他敢!”说罢,他腾地站直。

这时的他,虽然面孔依旧潮红,却明显冷静了许多,令得冯宛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卫子扬转过头,他深深地凝视着冯宛,似是看不足一样的,无边喜悦地望着她,他露出一口白牙喜悦地说道:“阿宛,你说过你是我的人的……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见冯宛顺从地点头,他心头一松,随手拿过外袍披上,便向外面走去。

见他步履匆匆,冯宛连忙交待道:“管事,帮将军稍作洗漱。”

那管事刚刚应是,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又关,卫子扬出现在他面前。

管事抬头,一见到这样的卫子扬,他倒吸了一口气,马上明白冯宛的意思来:将军这般脸带红潮,玉肤含晕,媚意流荡,便是铁人看了也会心动,何况是那些本来对他有心的人?不行,他这模样可不能让陛下和权贵们见到了?

当下,他连连下令,终于在连续几次冷水,又是梳头又着更衣的过程中,让卫子扬恢复了原状。

最后打量了一眼面无表情,恢复了往昔冷漠模样的将军,管事松了一口气,道:“将军,我们出迎吧。”

“恩。”

卫子扬还没有走到大门口,便听到新帝郁怒的声音传来,“卫将军在哪里?怎地过了这么久?”

他的声音一落,卫子扬便冷冷地说道:“我已睡了,听闻陛下到来,方才匆匆起塌。让陛下等得久了,是子扬的不是。”

语气中含着隐隐的戾气,竟是毫不客气。

众权贵相互看了一眼,同时低下头,装作没有听到的模样:这卫将军本是陛下带入都城的娈童,虽然身份变了,这两人之间的情谊必是还在的。这小儿之间打情骂俏嘛,一切都是正常的。

果然,新帝听了卫子扬那毫不客气的话,不但不怒,反而笑逐颜开,他连忙说道:“原来是这样,是朕错怪了卫卿了。”只差没有陪礼道歉。

轻哼一声,卫子扬出现在夜色中。

此刻明月如水,火把似星,点点光亮,照在一袭黑裳的卫子扬身上,脸上,映得他凤眸流盼生辉,玉脸莹莹如梦,似从骨子里沁出一缕艳色来,竟是比往常的任何一刻,都要生动,妖冶。

新帝没有想到,在出了那种事后,再见到卫子扬,他竟是异乎寻常的容光焕发。一时之间,竟是又惊又喜,又是万般痴迷,竟是看呆了去。

就在这时,卫子扬狠狠一记眼刀剜来,他也不上前,便那么笔直地站着,向着众人淡淡说道:“诸位,夜已深了,有事何不明日再来?”

以卫子扬的绝世姿容,看呆了去的人,远不止是新帝一人。

被卫子扬冰冷的话给震醒,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大臣上前一步,朝着卫子扬一礼,笑道:“我等听说将军无恙归来,心急之下,不免失了礼数,还请将军勿罪。”

“我自是会见罪。”卫子扬毫不客气地说道:“再急的事,你们也可明日再来。这么夜深匆匆赶至,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卫子扬要死了呢。”

说到这里,他右手一扬,做了一个逐客的姿势,“诸位请吧,等卫某准备了酒菜,再与诸位尽欢。”

然后,他转向新帝,慢腾腾地说道:“陛下以为然否?”声音沉沉,目光锐利。

新帝也从美色中惊醒过来。

他看向卫子扬,嘴张了张,这么夜了,他还带了这么人前来,心里便是不放心卫子扬。自放了他之后,他在皇宫中实是坐立不安,一时担心他记恨于心,一回去便带着人马杀出都城去,从此一去不返,一时又怕他气恨之下,纠了亲卫杀入宫来,一时又担心他受不那刺激,放出让自己难堪的传言。

想来想去,他再也控制不止前来卫府的冲动,匆匆赶来。此刻见到卫子扬,虽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仍有戾气和怨恨,可也不是那么重,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般容光焕发,艳色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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