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笑声中,他华美的脸上华光逼人,仿佛现在那四面楚歌的局势,对他不值一提。本来也是,这几年来,他何曾有一日睡过安稳觉?在种种泥沼中挣扎着走到今天,对于压力,他实是习惯了。
直过了好一会,两人才手牵着手,慢慢向前方走去。
义信君一边走,一边问道:“那宗师是公子泾陵府的人?他亲手把你换给我,此番为何又派人前来掳你?想不到堂堂公子泾陵,亦是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
卫洛低着头,没有回答。
她的心里,这时的是百感交集,种种酸苦,恼恨,冷意还有无以言状的愤怒,夹杂在她的心头,令得她实是说不出话来。
义信君见她不答,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他,是为楚国战事迁怒于你?”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起来。
半晌后,义信君冷冷一笑,晒道:“好个公子泾陵!果然不凡!洛,休慌,从此你伴我左右,宗师又能如何?无人再可动你!”
卫洛低低地应道:“恩。”
这时刻,她已把那些不应该存在的情绪全部抛开,欢乐地想道:我要加紧练功,要再加紧练功!嘿嘿,我竟然能从稳公的手下全身而退了,我只要再努力,再努力一把,就没有人可以奈何我了!
卫洛想到这里,嗖地转头,墨玉眼亮晶晶地看着义信君,说道:
“素?”
“恩?”
卫洛伸手抚上他不自觉之下又锁住的眉头,欢快地唤道:“素!”
义信君看向她,含笑道:“何也?”
卫洛小脸上容光焕发,墨玉眼熠熠生辉,她昂着下巴,很是得意地说道:“素,照此以往,不出两年,我亦可成宗师也。”
她说到这里,小脸简直是红朴朴的了,那怒放的光芒,令得义信君都看痴了去。
卫洛望着他,红着小脸,双眼亮灿灿的,兴奋地说道:“素,到了那时,天下虽大,高人虽多,却有你我容身之处!。到那时,齐不能容又如何?公子秩当上齐侯又如何?哼,大不了我们一叶扁舟,改名换姓,远走他国!这天下间诸国纷纷,我们随便找一小国,稍掩容貌,足可衣食无忧,快乐终身!”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说着,小脸上尽是神往。
义信君见到她这个模样,不由摇头失笑。他把卫洛拥在怀中,低着头,望着她红朴朴的小脸,暗暗付道:洛,现在的我,可不是一个人啊。你忘记了么?在新田时,我曾当众发誓,要保住富贵权势,令得追随我的人再无忧虑。放马南山,乘舟归去之事,已不能想了啊,再也不能想了啊。洛。
他知道,这时的卫洛,沉浸在功夫大进的喜悦中。她浑然忘记了,追随自己的许多家臣,已把身家性命都放到了他的身上。他一失势,那些人可也是死路一条啊。
义信君想着想着,眉目微敛:阳,裕两城已重新归我,我亦派家臣前去打理,在彼处安置了祖庙宗祠。洛说得不错,等过了两年她成为了宗师,我就算失势,料来那些人也不敢轻易杀我,动我。时机一到,我还是可以回到封地,与洛一起生儿育女,令得血脉传递,祖祭永存。
他想到这里,心中便呼呼地热了起来。低着头,他望着倚在怀中,容光焕发的,说个不停的卫洛,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越来越灿烂。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满是几个长得像卫洛的孩子,在地上滚成一团,在围着自己叫父亲的情景,不知不觉中,他已陶陶然醉倒。
卫洛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义信君没有声音了。不由抬头看去,这一抬头,便对上他咧嘴傻笑的模样。
卫洛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信君一低头,便对上她眨巴的墨玉眼,心中更醉,当下他头一低,花瓣般的唇牢牢地覆上了卫洛的小嘴。
卫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用舌尖挑开她的贝齿,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在他辗转地吸吮中,卫洛听得义信君含糊的,欢喜的,赞叹地叫唤,“洛,洛,洛啊。。。。。。”
第二天,卫洛便易容成一个少年,跟在了义信君的身侧。
这一次,她所易出的面目有点清秀,墨玉眼也没有经过掩饰,整个人显得十分灵动聪明。
现在,她坐在义信君的马车里,与他一道,前往稷下宫进发。
不管是齐侯还是公子秩,还是义信君,对于稷下宫的态度,是相当重视的。这座诸国间最为闻名的贤士名流聚集之所,有着来自各国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