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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姬(458)+番外

在她的身边,殷允低着头。一脸温柔地望着卫洛。星光下,他的手,似是与卫洛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公子泾陵看到这里,眉心急促地跳动起来。

正在这时刻,一脸寻思的稳公突然说道:“公子,老夫去岁至卫,曾闻一歌。”稳公说到这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声音微提,惊醒了公子泾陵,“此歌为一贱民所唱,彼时其正在山间采葛。”

公子泾陵再次转头盯着稳公。

稳公一边皱眉寻思,一边轻哼起来。不一会,他那破烂嗓子微提,五音不全地唱了起来,“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稳公的歌声不但沙哑干涩,而且断断续续,听起来毫无美感。

公子泾陵怔怔地听着,听着,半晌他皱紧浓眉,手一挥,打断了稳公的歌声,低喝道:“不知所谓!”

说罢,他长袖一甩,身躯一转,大步向外冲去。稳公停止歌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夫人自称姓卫,莫不是真是卫人?老夫在卫时,便发现这些卫人,好作此等糜糜之调。世间既然有人如此作歌,公子所虑所思,便是寻常之事。”

稳公的声音不大,他说话的时候,公子泾陵的脚步是越走越快。

眼看公子泾陵推开房门大步冲了出去,稳公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一提,急急叫道:“公子错矣!”

稳公一边叫,一边提步向外走去,“此乃公子安寝之所,该离开的当是老夫!”说罢,稳公如一阵风一般,猛然卷过公子泾陵的身边。在他闪出房门时,稳公回头一瞟,正好对上公子泾陵僵立当地,俊脸微郝的模样。

这一瞟,稳公大乐,他刚咧开嘴想要取笑两句,又忙闭上了嘴:民间儿女,做此糜糜之音正可打发漫漫长日,可公子这样的人,真沉浸于此却是不妥当的。

他这么一想,那取笑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同时,稳公隐隐有点后悔,不该把这“采葛”说给他听。这时,稳公隐隐感觉到,如采葛这种民间之音,绝对不止卫地才有,也绝对不止此时才有流传。

就公子泾陵府中,知道的人也应该不少。可是大家都没有跟公子泾陵提起过,也许是存了顾及,认为这种贱民之音,听了于他无益。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公子泾陵的情绪藏得很深,在他身周了解此事的人,都是年老德高的。如这样的人,就算在民间听到了这种儿女之音,又怎么会在意,会记在心头呢?

卫洛玩了一会,便抱着小老虎回到了房中。

当天晚上,卫洛几乎一夜没睡,她抱着小老虎,一会学它咕咕低叫,一会蹲下去与它大眼瞪小眼,一会又摸它的头皮,逼着它给自己舔着手心。

整个夜间,卫洛那格格的欢笑声,不时响起。

大约玩到凌晨许,待得小老虎沉沉睡去,卫洛才搂着它,衣服也没有脱,便倚在榻上睡着了。第二天,卫洛是被人唤醒的。

她睁开迷糊的双眼,伸手揉搓着眼睛之际,听到一侍婢在外面叫道:“夫人,时已不早,可需洗漱?”

侍婢的声音刚落,便听得屋中传来卫洛惊喜的叫声,“啊啊,你也醒了。嘻嘻,别舔,别舔!啊,我知道了,你也饿了吧?

卫洛说到这里,声音一提,喝道:“进来吧!”“诺。”

这一个早晨,纵使卫洛时不时地打着哈欠,她也无法入睡。因为她的心神全被小老虎吸引了去。

找到一匹母马,用马奶喂饱了小老虎后,卫洛便寻思着给它弄一个小窝。

她这般忙来忙去,直到一个剑客传讯:楚人相请。

不得已,卫洛把小老虎交给侍婢,穿好昨日的白色长袍,易成昨日的模样,转身向外走去。

公子泾陵已坐上马车,正在候着她。

一袭白袍的卫洛,嘴角含笑,墨眼晶灿,施施然地走来。因为心情欢悦,她的步履生风,修长美好的身段,在春风中有一种特别的轻盈和明媚。

公子泾陵静静地盯着越走越近的卫洛。

卫洛来到她的马车去,纵身跳上。

她刚刚落坐,便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阵喧嚣声。

卫洛一怔,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她刚刚把脑袋伸出来,便听得公子泾陵沉声问道:“何事喧嚣?”

一个剑客大步向他走来,双手一叉,回道:“禀公子,大门已被人马堵塞,一楚女正在放歌。”楚女放歌?卫洛顿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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