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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姬(542)+番外

泾陵的手突然一紧。

他抓疼着她的小手,那看向卫洛的眸光中,比刚才温柔了些许。

他喃喃吐道:“小儿。”

“恩。”

“你就不能为我稍稍退让么?”

卫洛一怔。

她抬起头向他看去。

在对上她蒙蒙泪眼,泾陵悚然一惊,他迅速地侧过头,目光避开了卫洛的视线。他眉峰如锁,他雄厚低沉的声音中,飘着无力,也飘着心软,“请容我细思。”

卫洛垂下眉眼,她上前半步,伸手轻轻地搂着他的腰身,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低低地说道:“夫主,小儿痴慕你久已,纵辗转飘零,也无从或忘。以往在公子府时,明明钟情于夫主你,却百般相避,便是因为小儿自知,小儿所求过于惊世骇俗,难为世人所容。”

她声音娓娓地说到“小儿痴慕你久已,纵辗转飘零,也无从或忘”时,泾陵迅速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细腰。

卫洛埋在他的怀中,脸在他的襟口处轻轻蹭了蹭,把眼中不小心流溢而出的泪水蹭去,她继续说道:“因此,小儿此生,只愿为一贤士,不涉情爱,不入夫妇之道。”

卫洛苦涩地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声音凝滞而缓慢,一字一句地,“如今你我相知相悦,情比山海,可,小儿依然如此想来,小儿最是年少华美时,夫主对小儿最是情深似海时,尚且要与他妇共夫。小儿真是不知,待得年华老去,夫主之情意不再时,小儿将如何自处!”

她的声音一落,泾陵便沉声果断地说道:“不可能!除了小儿,余妇怎会入夫之眼?”

卫洛苦涩地一笑。

笑着笑着,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声音沙哑,略带哽咽地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泾陵,情之一字,最是多变,非你我能主啊。”

泾陵没有说话。

沉默中,他搂着卫洛吐出的呼吸之气有点急和乱。

这时,一阵格格欢笑声从身侧传来。“此两者,远观似尊贵人也。近睹之,亦匹夫匹妇也。”

这笑声自是针对卫洛和泾陵两人。

声音刚落,泾陵便低声说道:“回去再说。”

。。。。。。。。。

卫洛慢慢离开他的怀抱,低头,悄悄拭去脸上的泪痕。

泾陵依然紧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两人心事沉沉,走得也就不快。

泾陵一直没有说话。

卫洛知道,一直以来,泾陵对自己的退让。是对自己的温柔,是因为他爱着她。而不是他真正的明白她的难处。是了,在他那种环境中成长的男人,又怎么会明白小女儿的心事,明白由爱情衍生的独占欲呢?“

就算是她所处的时代中,也有不少人还在以为。爱情,就是渴望与对方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什么与他人共夫啊,什么名分啊,都不重要。

很多人不知道,爱情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尊重。如果相爱中的两个人,连将心比心,连为对方心痛,;连将自己最好的一切,心甘情愿奉献给所爱的人都做不到,那还能称之为爱情吗?

能宽容的面对丈夫的其它姬妾,自以为拥有这一时刻的宠爱,便是拥有了一切的女人,并没有弄明白,她所以为的爱情,对于男人来说,只是他的一时迷恋,只是他对这个新鲜的,有点特色的清纯ròu体的一时独宠而已!

真正的爱情的领域中,是没有第三者的。哪怕是逢场作戏,敷衍给外人看的第三者!

两人这时已来到了主城门。

他们刚刚走到,便看到一个车队迤逦而来。

这个车队很长,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边。延绵的马车中,飘扬着一支支三角形的,约半个几面大的旗帜。那旗帜上,装饰着野鸡,黄鹂等鸟类的羽毛。

策马行驶在车队前面开路的剑客,一个个清秀体弱的模样。

心神不守的卫洛,只是胡乱瞟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这时,她听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越侯的使队!”

“越人向来与楚人亲,与我晋人相仇。想不到,此番越侯竟是亲至,看来下次会盟的盟主,必是我晋国无疑!”

只有霸主国宣布称霸了,才会会盟诸国。

卫洛一怔,这是越侯的车队?

她迅速地抬起头去。

在她的旁边,泾陵低头凝视着她,见她看得认真,她缓缓开了口,“小儿,你出身来历,可明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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