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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189)+番外

她一露脸,众女便刷刷刷地,同时向她看来。

这一次,张绮没有如以往那般,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在众女地注视下,她静静地抬起了头。

随着她面容一露,秋公主旁的那个齐地贵女倒抽了一口气,而阿瑜则是倒退一步,脸色更白了。

在秋公主瞪大的双眼中,张绮娴静地朝前走去。此时的她,步履雍容,姿态曼妙温柔中透着平和,给人的感觉,浑然是世家名门所出的贵介女子,而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姬妾。

在几女异样的沉寂中,她步上台阶,推开了房门。

一进房门,张绮的脚步便是一僵。

房间里,有四个人。

一袭黑裳,衣襟处明显被扯脱,露出小半结实胸膛,束发扯散,俊美无畴的脸上,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气恼着,染上了浅浅的红晕,他的唇破了皮,左脸颊则被抓出三道淡淡的指甲印的,正是兰陵王。

此刻,兰陵王正倚着塌几,懒懒地举酒慢饮,那半开半合的双眸,于沉肃底,另有一种冷漠和慵懒,那半倚于塌的身子,那披散在裸裎胸膛上的墨发,那被长发遮住了一半的眸光,又于慵懒中,有着让人心弦乱颤的绝美和邪魅。

而兰陵王的脚下,离他不到一米处,跪着一个*光外泄的半**子,这女子外裳脱尽,只着了薄薄的肚兜,下身包着一c黄薄被,大半个白ròu裸裎着,却是宇文月。

宇文月跪在地上,满脸都是眼泪鼻涕,正哭得哀哀的。在宇文月的身后角落处,还有两个瑟瑟缩缩的婢女。

看到张绮进来,哭泣着的宇文月目光中闪过一抹狼狈和恨意后,又抹起泪来。

听到张绮的脚步声,举酒慢饮着的兰陵王眸光一掠,似笑非笑地朝着宇文月的方向一瞟后,慢慢说道:“阿绮,这位女郎非要缠着我负这个责,你说如何是好?”

声音低沉,慵懒,带着浅浅的笑和冷。

他如此紧急地把自己叫来,原是为了这事……看来是焦头烂额了,只能指望自己给他解围了。

他既信任她,她就放手施为吧

张绮转眸,她提步朝宇文月走去。

来到宇文月身前,张绮微微弯腰,她伸出青葱玉手,优雅地抬起了宇文月的下巴,令得涕泪交加,脸给糊成一团的宇文月,正面对着自己。

……张绮本是倾国之色,这般近距离地望来,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自形惭秽宇文月一对上她,便急急地侧过头去。

这时,张绮温软微靡的声音从她耳边低低传来,“好丑”

她说她好丑

两字一出,宇文月的脸陡然涨得通红。

一边说着,张绮一边伸出冰凉的手,抚向宇文月光裸的胸口。

青葱玉指如按琴弦,一边在她的肚兜周边漫不经心地游走,一边轻声说道:“这里也好小……”

宇文月气得颤抖起来。要不是她实在衣不遮体,只怕这时已站起来与她厮打了。可偏偏她又是羞愧,又被张绮容光所慑,只能被气得不停地哆嗦着。

张绮的目光转向宇文月的腰腹处,看着看着,她哧地一笑,道:“腰身好粗……脐眼居然还是黑的?”

这句话一出,宇文月尖叫一声,胡乱扯着衣裳包住了自己的身子和头。

张绮慢慢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文月,温柔地说道:“有所谓聘则为妻奔为妾,阿月此番向我家郡王献身,是想当他的妾室吧?”

看到宇文月挣扎着动了起来,张绮又噗哧一笑,轻轻说道:“是了,你是宇文护的女儿,以你父亲的权势,倒是能逼着郡王在周地娶了你。”看向被自己的话提醒,明显镇定下来的宇文月,张绮温温软软地说道:“可是,我记得阿月的奶奶,还在齐国做阶下之囚哦……阿月还是可以嫁的,不过到了齐地,是为妻还是为妾呢?或者,阿月去跟你的奶奶做伴?每日里不短了衣食,一直活到头发白了也见不到一个外人?”

宇文月猛然哆嗦起来。

张绮收回目光,浅浅笑道:“以阿月的这身皮ròu,这个姿色,又是自动送上门,哭着求着倒贴来的,怕也只能这么着了……郡王,她想嫁,你就娶了她呗。”

这般优雅冰冷,评头品足如看货物,这般毫无感情,分析出的情景残酷又现实。她说出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如针尖一样,一下一下地扎着宇文月的心脏。

就在张绮提步走向兰陵王时,陡然的,宇文月尖叫一声,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披头散发,再也没有半点搔首弄姿地嘶声说道:“不……我不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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