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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164)+番外

陈容对上了众女变得羡慕的眼神。

她勉强一笑,低声说道:“我说了,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了恩义。”

自然,这一句话,没有半个人听得进去。

陈容暗叹一声,又说道:“琅琊王氏何等门第?我万万高攀不上的。”

说到这里,她广袖一挥,喃喃说道:“姐姐们请出吧,阿容实是累了,想休息了。”

她也不等众女反应过来,便这般和衣连鞋地倒在c黄塌上,侧身背对着她们。

众女郎没有理会她的逐客,径自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陆续离去。

他们一走,外面马车已是川流不息,这一次,是各府女郎纷纷送上请帖,邀请她参加她们的冬日宴,诗会还有什么琴赛。

陈容一律推拒。

第二天清晨,她刚刚梳洗完,一个仆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容可在?郎主有召。”

陈元要见?

陈容嗖地站了起来,她反射性地按了按胸口,轻声回道:“稍后。”

她转过身,冲到寝房中伸手便去摘马鞭。

可手一按上鞭柄,她便是轻叹一声。慢慢地收回手,陈容从抽屉中掏出一把金钗出了门。

一个从平城跟来的婢女见状,上前一福,“女郎?”

她望着陈容,用眼神询问是不是要跟去。一大早,平妪便与尚叟一道,去处理那些店铺的事了。现在陈容的旁边,只有这个婢女。

陈容摇了摇头,抿着唇,提步跟上了那仆人。

现在冬寒渐深,太阳挂在天上,也透着一种湿寒。陈容望着四周落得光秃秃的树丛,暗暗忖道:再过两个月,又要进入春天了。

在她四下张望时,那仆人朗声说道:“女郎,请进吧,郎主在里面呢。”

陈容回过神来。

她来的这地方,是阮氏的院落。

陈容缓步踏入。

李氏正站在台价上,她见到陈容入内,睁大眼盯了她一阵后,转头低低地说了一句。

不一会,陈容走到了台阶下,她福了福,低头轻声说道:“阿容见过伯父,伯母。”

回答她的是李氏,“阿容啊?进去吧。”

“是。”

陈容抬起头,吸了一口气,踏上了台阶。

堂房中,陈元正坐在主塌上,他的旁边坐着阮氏。

陈容瞟了瞟,见四周除了仆人外,并没有陈微的身影。

她收回目光,朝着陈元和阮氏福了福,低低地问了一声好。

主塌上的陈元,一直盯着她在打量,见她施完礼,点了点头,朝右边的一个塌几指了指,温和地说道:“阿容啊,坐吧。”

“谢伯父。”

陈容温驯乖巧地再次一福,低头碎步走出,轻轻地坐在那塌上。

陈元收回打量的目光,轻咳一声,问道:“阿容,你去了莫阳城?

陈容轻声应道:“是。”

“把经过详细说来。”

“是。”

陈容低着头,把跟陈公攘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陈元便是冷笑一声。

他没有开口,一旁的李氏已是尖声笑道:“真真可笑,你一个女郎,会为了什么恩义去赴死?你别把我们都当成傻子!”

她瞪着陈容,声音高昂,命令道:“这其中必有隐情,你马上给我说出来!”

陈容离开塌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声音坚定地说道:“并无隐情。”

李氏尖笑起来。

在她的笑声中,阮氏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阿容,我们都是女人,你有什么事,何必对长辈都瞒着?

陈容一怔,她抬头看向阮氏,诧异地问道:“瞒着?什么事我要瞒着?

阮氏笑了笑,不等她开口,站在一侧的李氏已经尖笑道:“还有什么事?定是你已有了某个男人的孩子,左右都没有退路,索性与那人一道赴死。”

她说到这里,声音一提,尖声问道:“是也不是?

陈容一呆,转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没有看向李氏,而是转眸望着阮氏,轻轻说道:“阿容还是不是女儿家,很容易弄清啊。伯母若是不信,大可一查。”

她一个女郎,竟然主动要求别人验身。

阮氏怔忡间,李氏尖声说道:“真真不知羞耻!”

这话一出,陈容差点失笑出声:她们可以肆意冤枉自己,却说自己用事实证明的想法是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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