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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166)+番外

不止是她,便是阮氏和李氏,这时也是紧张起来。她们急急起塌,来到台阶上。

台阶下,是十几个壮仆。站在最前面的,三十来岁,皮肤白净,五官清秀,一看就是个能言善说的。

这仆人这个时候,却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元见状,急了,他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

那仆人嚅了嚅,轻声说道:“奴不敢。”

陈元心下一沉,他瞪着那仆人,缓了缓气,狐疑的说道:“是不是王仪那家伙说了难听的话?”

见那仆人摇头,他松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照实说出便是。”

“是。”

那仆人朝他行了一礼,低着头,呐呐的说道:“我们按照郎主的指示,带着礼物,从王家正门而入,持请帖求见王仪王公。”

他说到这里,瞧瞧抬头看了一下陈元,喃喃说道:“门房刚刚接过请帖,王弘王七郎的马车便过来了。他见到我们,便上前询问情况。”

那仆人的声音更细了,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见到是他,便照实说了。结果,王弘他,他要我们原路返回,还说,有一句话可说给郎主你听。”

这时刻,陈元的心已完全沉了下来。

他回过头,朝着陈容瞪了一眼,暗中怒道:莫非,那王弘压根就不喜欢阿容这小姑子?真是个没用的废物,生得这么妖媚风骚的,连个男人都抓不住!

他回头之际,那个仆人便不再说话。

陈元狠狠瞪了低头不语的陈容一眼后,回头暴喝道:“什么话?愣着作甚?怎么不说出来?”

那仆人见他恼了,吓得缩了缩头,连声应是。

等陈元的咆哮声一停下,他结结巴巴的背诵道:“王弘,他,他的话是这样的:尔是嫁女?还是卖女索官?节义之妇,生死之友,岂容如此轻rǔ?”

仆人声音一落,四野静了。

陈元哑住了。

他瞪着那仆人,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那张端方的脸孔,有点发白,“你,你说什么?”

那仆人望着这样的他,哪里还说得话来。当下双膝一软,伏地不起。

只是片刻功夫,陈元的脸孔已是越来越白。

他兀自瞪着那仆人,声音压低,不敢置信的,喃喃的说道:“不可能!王弘这人,世人都说温文尔雅,清逸超俗。他可是从不恶语伤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完全的哑住了。

这个时候,哑住的还有陈容。

只是她虽然哑住,心情却是放松的,愉快着的。她见陈元那张端正的脸孔越来越白,渐渐的,白里还透着青,连忙脚步轻移,极敏捷极快速的从院落中消失了。

一出院门,陈容便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才笑两句,她便以袖掩嘴,低着头,向自家院落里急冲。

转眼间,陈容冲入了院落里。

已经赶回来了的平妪见她回来,急急迎上时,突然脚步一顿。

只见这时的陈容,广袖一放,放声大笑起来。

她这是真正的大笑,清亮,舒畅,愉快!

这笑容,平妪已是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

她先是一惊,转眼跟着她笑了起来。

陈容以袖掩嘴,狂笑了一阵后,捂着肚子哎哟起来。平妪赶忙上前,帮她揉着肚子。

陈容靠着平妪,还在格格直笑。

好不容易她的笑声稍止,平妪笑道:“这是怎么啦?女郎今儿这么高兴?”

陈容享受的微眯双眼,她望着阮氏院落所在的方向,压低声音,向着靠拢的众仆忍笑说道:“刚才,陈元被王七郎怒斥了!”

她眨着眼,一脸认真的向他们说道:“那是真正的怒斥哦。嘿嘿,王七郎的怒斥,也不知陈元经不经受得起!”

她说到这里,见众仆还是一脸迷糊,也不想说了,便推开平妪,蹦跳着向房中走去。

一边蹦着,她还一边哼着歌。

上一次,陈三郎随她赶赴名士之会时,被其中一人羞rǔ了,结果,直到现在,他还龟缩在家中,愣是不敢去与他的狐朋狗友们游玩了。

甚至,陈元已经着手,准备为他在建康广置良田和店面,让他就这样脱离士林,要么混个小官,要么如一个商人一样过日。

没办法,这是个一言之贬,可以毁人一生的年代!

现在,轮到陈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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