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48)
“许穗好酒量啊。”蒋朝林说着,起身要给她添酒。
岑泛拦住了,他说:“不麻烦您,我来就好。”
岑泛握着醒酒器把里边的红酒倒进空小蛊的玻璃制的器皿,给许穗添了三口的量。
冯原平说:“岑泛这是怕我们灌他女朋友,护着呢。”
岑泛淡声调侃一句:“我怕她喝多了,麻烦的是我。她酒品不好,这点我深有体会。”
两人哈哈大笑。
许穗只好赔以尴尬一笑,她趁两人没注意揉揉笑到发僵的脸蛋。
今天笑的有够一年的量了吧。
这就是她不愿意去酒局的原因,每个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孔,你甚至分不清谁更虚伪。
崔平去而复返,他推开门:“这儿只有苏打水,可以吧岑泛?”
“我都行,麻烦崔老师。”
岑泛的称呼倒是另辟蹊径,原是听剧组里的人叫多了,转头用到崔平身上。
“这有什么麻烦,别那么客气。”称呼崔平受住了,回原位坐下。
冯原平问道:“岑泛喝不了酒?是酒量不好还是什么原因?”
“过敏。”岑泛没避讳谁,“小时候偷喝酒过敏给送医院了,差点没了。”
他谈起小时候过敏趣事云淡风轻的,其中危险大家都不是个傻的,能听出来。
冯原平一脸恍然,也不劝了。“是挺危险的,喝点苏打水就行了。”
岑泛拧开苏打水瓶盖,换了杯子倒进一半,“就是因为怕扫了大家兴致,很少出来喝。”
崔平给冯原平和蒋朝林添酒,“上次在山庄里,你好像喝过了。”
他说的是岑泛,上次在那山庄,岑泛喝了两杯白酒杯的二锅头。
岑泛淡定道:“所以喝完就去医院挂水了。”
崔平似乎噎了一下。
蒋朝林摆手对崔平挥了一下,“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岑泛喝不了酒,不说这个了,来——”蒋朝林举酒杯,对他们几人说:“这次大家一起干了!”
饭桌上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许穗脸颊红通通的,眼神迷离没有聚焦。她一副腿脚发软没有支点的模样,靠在岑泛的肩。
岑泛揽着她往自己怀里带,十分清醒的对三人道别:“蒋导,许穗喝多了,我跟她就先撤了。”
蒋朝林应得痛快:“好,你们路上注意小心啊。”倏地,他“诶诶”几声,向崔平伸手——
“岑泛啊,我楼上开好房了,你要不带着许穗上去吧,你们这样也不方便出去。万一有狗仔盯着呢。”
崔平也一副为两人考虑的样子,“对啊岑泛,万一拍到对两人都不好,房卡在我这呢。”他去掏挂在旁边凳子上的外套口袋,摸出一张房卡摇摇晃晃走过去要递给岑泛。
岑泛伸手接过,“谢谢了。”
他戴好帽子和口罩,外套罩到许穗身上,打横抱起。
“那蒋导、冯总、崔老师,我先走了。下次回请您几位喝杯茶吧。”
“好好,我们等你。”蒋朝林一挥手,“快上去吧。”
乌龙
嘀嘀——
岑泛用脚尖顶门进入,他夜视极好,就是手臂不太好,毕竟他抱许穗是从楼下一路公主抱到现在。
直奔沙发,放下瞬间他动作缓慢,轻轻让她落入沙发。
岑泛活动活动筋骨。
刚才他没等电梯,直接走的楼梯,十二楼,她都不舍得醒来,他就没揭穿。
眼看到了剩下两人的空间,他朝闭眼的许穗说:“别装了。”
岑泛去插房卡,按灯开关,回头见许穗直挺挺的坐好了。
许穗两边脸颊泛红,眼神清明,她有些尴尬的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岑泛走到单人沙发坐下,抽出抱枕抱在怀里,寻着舒服坐姿,暗自放松紧绷的手臂肌肉,声音懒洋洋的拖着调:“因为……我抱起你的时候,你的身体有些僵硬。”
许穗:“……”无言以对。
她的确没有喝醉,但也不是全然清醒。
对付那几个老狐狸,普通的装醉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自认没有过人演技,否则早就去尝试当演员,片酬顶过她几个月的工资了。
后来酒局上的酒除了红酒还有高度白酒,她红混白,实际一种酒一直喝就够难受,别论混酒了。
现在她的胃已经在隐隐向她抗议。
当初做经纪人,和那些制片,导演们喝酒,不是红就是白。
因为啤酒对他们来说好像水一般,喝着不来劲,更没意思。
许穗酒量一般,当经纪人前滴酒不沾。当经纪人后,要面对众多酒局,哪怕推掉一些不必要的,总有重要的要去。
所以她每天回家不是喝一杯红的就是喝一杯白的练习酒量。
酒量大概是一门玄学,等她身体习惯了酒精,在其他酒局里,她就没坏过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