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人还没有爬起,便涨红着脸忙不迭地向四周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是我不小心,不关姬大郎的事。”转眼,她羞红着脸看了姬越一眼,又大声道:“你们不许再说姬大郎的不是!”
一边慌乱地替姬越解释着,这小姑一边忙不迭地站起。
就在她站起时,只听得“兹——”的一声裂帛声传来,却是那小姑美丽的绣了云彩的上裳,竟是突然间撕裂开来,生生露出了里面紫色的肚兜和大半雪白的胸颈肌肤!
这个变化十分突然,再加上姬越只是轻轻一踩,便又不动声色地移了开来。所以,众人只看到那小姑羞红着脸替姬越解释着解释着,却在站起时,她的上裳毫无预测地碎裂开来,以致苏胸半露!
四下大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姑惊醒过来,她急急用双手捂在胸前,脸上泫然欲泣。
可这一次,小姑的这般作态,没有引起围观者的怜惜。在一阵诡异的安静后,一个妇人低声说道:“这位小姑身上的衣裳看起来华丽美好,可也太脆了,竟如纸帛一样一撕就开。”
妇人的声音落下后,人群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蜀地有一种纱,轻而脆,极易撕毁,产量极少,世面上罕见……”
那小姑脸色青白一片,也不等四周的人再说什么,她急急一退,竟是三不两下便钻入了人群,再然后,她跳进一个早早就停在角落里的驴车里,仓惶而逃。
到了这时,围观的人哪有不知道的?那个小姑,分明是冲着人家姬大郎来的。要是当时,姬大郎扶了她,她定会使出一些手脚,做出一副被姬大郎撕毁了衣裳,清白失于他手的模样,那时,姬大郎就必须对她负责了!
一时之间,四下叫骂声大起。
于群情激沸中,姬越却是转过头坐上了驴车。再然后,驴车驶动,载着姬大郎渐渐远去。
直走了好一会,秦小木的声音才迟疑地传来,“大郎,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驴车中,姬越轻轻恩了一声,说道:“三天前,我在皇后宫中看到过她。”
三天前的皇后宫中?是了,那天皇后召见自家郎君,便是想赐婚于他。也就是说,刚才那个小姑,也是宗室之后?这么说来,刚才那一幕,她如果算计得中的话,那自家大郎,是不娶也得娶了?这样品行不端的女子,如果是做妾也还勉强,真要娶回来成了正妻,岂不是后患无穷?
这时的秦小木,浑然忘记了自家大郎乃是女儿身,一个径地沉浸在胡思乱想中,还越想越是冷汗涔涔。
过了一会,秦小木低声说道:“大郎,不能这样下去了。”
姬越的脸色也有点凝重:是的。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想个办法,让陛下取消为他赐婚的打算。
办法这阵子姬越想了很多,可是都没有用。不管如何,姬越都是他们家族中最后一根独苗,他不娶妻生下子嗣后代,又怎么对得起他的祖宗?所以,他无论找什么借口。都会显得虚假。
在这种凝重中。姬越回到了府中。
几乎是刚刚一入府门,孙浮便跑了过来,他拿着一封信递给姬越。高兴地说道:“大郎,这是小郎派人送来的信。”
萧道成的信?
姬越也是扬唇一笑,他忙不迭地拆开了信封。
信中只有二句话,上面写道:姐姐。今天晚上是月圆之夜,听说阳城河畔会非常热闹。酉时三刻,醉月楼二楼相见。
这小子,摆出这样的架式,好似要与她约会一样。
姬越眉眼带笑地收起信封。看了看太阳,转头说道:“时辰有点紧,让月红给我准备热汤。”
“是。”
不一会功夫。姬姒便沐浴完毕,她换上一袭女装后。想了想,还有脸上略略涂了一些脂粉。
姬姒本来美貌至极,这一打扮,更是容色天成。对着铜镜望了一会,姬姒拿上纱帽戴上,便带着秦小糙和秦小木兄弟出了门。
驴车走着走着,天空已渐渐黑暗起来,望着天空上那轮明亮皎洁的圆月,姬姒一想到马上可以与弟弟见面,唇角在不知不觉中又扬起了一个弧度。
姬姒的驴车走得很快,酉时一刻时,便已来到了醉月楼。她刚刚踏上二楼,便有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向她说道:“小姑可是萧小郎的姐姐?萧小郎说,他要下楼买点东西,如果小姑到了,请到那边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