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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赎回个圣上(穿书)(175)+番外

作者: 天选之人 阅读记录

人生,他早就放弃了。

他如今,唯有一个念头。

他要登基御极,他要屠杀所有他记在心头的人。

当下所有的一切,日后定要数倍奉还。

谁能想到,那象姑馆于贵人们膝下承欢的,会是前东秦太子?

谁能想到,那性格阴柔,满面妖冶,极尽讨好,右手连一杯茶都端不起来的可人儿,日后会踩着你的头爬上权利的顶峰,再回首屠你满门、诛你九族?

这些年,白盏辛与燕家紧密通信,将京城一应情况告知。

在象姑馆的日子,保得了命,赚得了权贵,却保不了尊严。

也时常有财大气粗之人,要将白盏辛赎走,然他们若非没权没势的商人,便是没脑子的纨绔,家中朝堂之人,均为没用的废棋。

走到这一步,京城的显贵中,来象姑馆的,已都是明威的人。

只能利用,不得信任。

昭云不敢多言,在他眼中,白盏辛已接近疯魔。他时常守在门外,凝视一进一出的各色人等,心头酸楚难当。

命运的天秤,似乎从没往白盏辛一处倾斜过,要登顶权利的巅峰,难道必受此等常人无法忍受之苦么?那张龙椅,是否真的值得?

卧薪尝胆、隐忍蛰伏数年,白盏辛前前后后,识遍禄蠹。

他送走每一个客人,均要将床铺统统换新,将衣物统统替换。无论前一刻他的眸子里含有多少杀意,下一刻便能演出客人想要的模样。

大明明昌九年冬,京城飘起细细密密的绒雪。

白盏辛接到燕肇祯的密函,狞笑、狂笑。

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当天,他与昭云布好局,便连夜出京。

自打他从象姑馆的那间小屋中驶出,便被人盯上,待他出了城门,迎上乌压压一片的杀手。

直到后来,明威才发觉,象姑馆的男伶,就是白盏辛。

没人比白盏辛更熟悉黑暗,没人比他能在黑夜里看得更清晰。

没过多久,虎狼归山。

白盏辛自舟山举旗,裂土而战,于冬日点燃一把直冲云霄的龙火,荡焦中原大地。

这于百姓而言,不是一场救赎,更像一场灾难。

但凡白盏辛过境,将士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唯有燕肇祯旗下的军队懂得安抚民心。

战场上的对手即便早已声泪俱下举城投降,白盏辛依然拔剑,利落砍下其首级。

当鲜红的腥甜染遍面庞,他感到无比的畅快、自由。

越向权利迈进,越接近京城,他越兴奋激动,越停不下杀戮的脚步。

即便是自己人,只要有一句话惹他不快,他便手起剑落,面不改色。

这条疯狂血龙的靠近,令京城内外,无比震恐。

当浴血的少年,骑马踏破皇城,冲入皇宫正崇殿。

当他将明威踹下皇位,大笑着逼他叩拜,非和他玩君与臣的游戏。

当他道出那句:“明王,你抖得朕眼花。”便命人将明威吊在正崇殿,接手匕首,亲自将他捅死。

这个年轻的帝王,终究会成为史书上最暴戾、最不受待见,最引后人谩骂、诟病的一个。

白盏辛登位后,将“环”字全全禁写禁说,一应文献、交流中,具不可出现这个字,违令者斩。

他将象姑馆的人统统屠杀殆尽,把记忆中与他曾度过每一个夜晚的人统统拎出来,当街处死。

那一个月,京城的午门,血流不尽,湿漉漉一片。

据后来清理的宫人们说,血迹厚到能用铲子铲入深深一寸。

帝王的律法,亦残暴不仁,尽管佟丞相等人极力上奏,亦不能改变帝王玩闹般处理政事的心态。

帝不贤明,国之不幸。

佟萧无奈,决意致仕。他怕惹怒那座上暴虐的帝王,便与燕肇祯商讨对策,写出洋洋洒洒的长篇奏折,涕泪纵横地上交白盏辛。

白盏辛望着哆哆嗦嗦打颤的佟萧,听得燕肇祯句句发自肺腑的“笼络人心”之说,忽勾唇问:“佟丞相,汝家三位千金,朕纳一个入宫,如何?”

此句不啻晴天霹雳,重重打在佟萧的头上,令他半天回不了神。

谁都知道,新帝上任后,后宫三千,从未真心宠过一人,不是冷宫伺候,便是极尽发泄。帝王黑暗的往事造就他对男女之情的厌恶,对床笫之事的偏激。

佟萧哆哆嗦嗦,望向燕肇祯,燕肇祯其时面色惨白,手里的玉扳指绕了一圈又一圈。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杉姗入宫。

他“噗通”跪下,喃喃道:“六小姐……据闻,姿色姣好。”

佟家六女,佟六小姐。

白盏辛的思绪回到遥远的时光,回到那个玉满堂里,害他跌入货车中,只顾着逃跑奔报的女人。

他勾起唇,冷笑:“甚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