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飞(5)
“淫贼!不得放肆!”
一声大喝随着一道身影直迫向肖达,来不及回头的肖达顺势闪一旁,避开背后袭来的杀气,定神回望,就见金戈怒目圆睁展着双臂,再次一个鹰扑逼了过来……
“少主!且慢!是误会!”
拳在接近肖达分毫之间收住。
“霁雨!怎么了?我看的他刚才明明轻薄于你。”金戈保持着随手出招的姿势,抬目望向慢慢坐起身的霁雨。
“不是!是他救了咱们……”
霁雨缓缓走到金戈面前,将前因后果讲给金戈。
金戈咬牙切齿一番,旋即向肖达连连道歉,又道谢。
“看来师傅说的没错,果然人心险恶,防不胜防,敢问肖公子有没有杀了那淫贼?”
“我已经将人捉拿送去了官府,相信衙门会惩治他的。”
“便宜他了,按我之意一定就地正法,骟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肖达哑然无语,嘴角扯着僵硬的弧度,表情是事而非的滑稽。
“少主!时间不早了,还是让肖公子去歇息吧!”
霁雨尴尬着赶紧打圆场。
“也是!只是这份救命之恩,要怎么报答肖公子?”
“要不以身相许吧!”肖达戏谑道。
金戈思量着目光转向霁雨,用商量的口气道:“霁雨!你觉得肖公子怎么样?”
霁雨刚要劝阻自家少主三思,却听对方一本正经道:“反正你早晚都要嫁人,肖公子又有恩于你,人模样也标志,不如你就应了吧!”
霁雨还没来得及咽回肚子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娟秀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金戈却一脸无辜地凝视着霁雨,等待答案。
肖达哑然须臾,扯嘴一笑,“开个玩笑而已,金戈姑娘不必认真,只是举手之劳!份内之事……我就是拿衙门赏钱办事,所以姑娘不必言谢,时候真的不早了,还是早些歇了吧!肖某告辞了。”
“我以为是真的呢!”金戈还在嘀咕的时候,肖达已经迈步离开房间。
“霁雨!你怎么啦?难道你愿意?”
金戈似逗趣,又好像认真地盯着霁雨看似没有表情,却又心事的脸。
虽然俩人从小就形影不离,但霁雨出于家仆身份的原因,总是很有分寸地守着主仆的距离,任何感情又从来不表现在外,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沉稳,寡言,所以即使是天天面对,金戈依旧不是很了解霁雨的心事。
“少主!你想多了。”
霁雨终究是一个女孩子,又受母亲中原文化传统的熏陶,对于谈论男婚女嫁之事自然会害羞。
金戈却不一样,出生尊贵,在众星捧月无忧无虑中成长起来,母亲又极少管教,加上年纪又小霁雨两岁,所以有些心性不成熟的百无禁忌,口无遮拦。
“额!那算了!天还没亮,抓紧时间睡吧!明天好赶路。”
金戈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重新躺回被窝里,见霁雨迟疑的神情,拍了拍枕头,“是不是害怕?来!一起睡!”
霁雨走过去只是仔细地帮她掖好被子,温言道:“少主睡吧!我不怕!”
“真的?”
“真的!”
“好吧!那就早些歇息吧!”
“嗯!”
霁雨应承着站起身,端着灯走到自己的榻前,上床后吹了灯,却心有余悸地不敢深睡,整个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只要一有点动静就会惊醒。
直到耳畔传来打更声,精神才松弛下来,倦怠地磕上眼。
金戈一觉到天亮,晨曦的光穿透窗纱,照亮房间里的一切,默默地注视着霁雨熟睡的脸,不忍心打搅对方。
在以往她总是起的比她早,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帮她准备好一切生活用品。
但是今天却懒了床,金戈心里便明白霁雨夜里没睡好,蹑手蹑脚毫无声响地起了床,独自出门去了。
辰时的晋阳城街上已经人群熙攘,琳琅满目的商品店铺早已经开市,各种餐点铺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
金戈走马观灯一番,走进一家相对讲究干净的包子铺,吃了两个猪肉馅包子,喝一碗羊汤,顺带了四个包子离开。
阳光明媚,暖风习习,在关外穿的厚重衣裳,明显闷热的不合节气,更不适合一路南下着身。
☆、茶楼听书
左顾右盼径直走进一家裁衣店,刚跨进门一个中年妇女笑吟吟地迎上前,“姑娘是裁剪衣裳?还是买成衣?”
“现成的。”
金戈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目光已经流连在衣架上的一件红色衣裳上。
也许是塞外的环境太过枯燥,所以打小她就喜欢颜色艳的东西,四季的衣衫基本上不是红色,就是粉色,包括头饰,首饰也非常的艳丽,以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