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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允诺[西幻](20)

作者: 感官循回 阅读记录

“魔鬼”当然不是真正的魔鬼,同样并非邪秽,他隐喻抗争之心,是燃烧的意志于幽邃之处悄然孕育的存在。①他从不在白昼时到来:暗示身为反叛者与抗争者“不可见光”;②魔鬼不能行走于白昼的认知只出自女主的脑补和预设,教典原话为“魔鬼是神明也无法彻底放逐的强大存在”;③“魔性的勇者”:这个词出现在女主过去读到的传奇话本中,词义完全不明,是文字陷阱,每个人会将它代入自己潜意识想要的答案;④“魔鬼”极端对立的暴烈与温存:一是因为抗争之心绝不可能平和,所以他对她也就不可能只施予温柔,二是因为,有关爱与死的疑问本来就紧密相连

真正的魔鬼在本文中注定不会现身,因为“自甘堕落的灵魂永不被玩弄人类的魔鬼所喜”(第4章 )。我们的女主并不高尚,她懦弱,胆小,自私,永远等待被旁人拯救而学不会自救,她也从不真正厌恶“太阳”,她诅咒公爵、投入“魔鬼”怀抱的理由是她清楚地了解自身此前不曾、以后也不可能得到公爵的热爱,倘若她能够得到,她一定会做分享并挥霍他权冕的标准的女主人;所以你们看到,当公爵出场,她畏惧,不甘,最后仍选择了向他臣服。公爵夫人对“太阳”的向往贯穿首尾,甚至连热恋之时“魔鬼”的情话也被她认为是“胜过赞美太阳”(第2章)。她没能意识到自己正面对什么,应当面对什么,她的觉醒并不足够,甚至还很虚伪,惯常为自身美饰,这就是她悲剧的根源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在于公爵确实非同寻常、超乎常理强大——譬如魔鬼教唆她将匕首刺入公爵心脏,关于那个夜晚的记忆在天亮后立刻变得迷蒙不清,因一旦白昼到来,太阳对子民的驯化便无所不及,无所不在

“魔鬼”与公爵夫人的一同覆灭其实是个死局。“将自我解放”的愿景当然必须由自己亲身执行,而“魔鬼”一旦交付“深红的意志”,也就等于将自身弱点暴露于白昼爪牙的窥视之下;是公爵夫人的生机令世上唯一可对抗公爵的武器锋锐壮大,但一昧拖延,同样等于消耗自身慢慢走向死亡。显然,她的决心并没坚定到能快准狠一刀捅穿敌人的程度,她在犹豫、怯懦与恍惚中错失了机会

另外肯定有读者比较关心男女主之间到底是一场恋情或者一场交易,怎么说,两边肯定都不是百分百啊。女仆长作为普通人之所以能偷窥到拥抱夫人的阴影,因为“在爱意最盛之时,无法克制;在爱意最盛之时,无法觉察第三者存在”。ANYWAY,只要世上还有人活着,抗争之心就会于幽邃孕育而后被召唤,至于每次到来的东西是否算严格的同一个存在或严格的完全不同的存在,非人又如何确切地定义“爱”……写得比较中立,看的人可以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

文中出现的其它:公爵年少时逝去的爱人和他们夭亡的孩子:隐喻公爵曾拥有过的美好人性;当然,他最终被自己归属的世界召唤,拥有完整人性的他被“太阳”同化,就像他古老家族的祖先们做过的那样。公爵的同性||伙||伴们:同阶层,或者说,同盟之间的利益流动,交换与供奉。圣母:公爵世系延续血脉的中继,为“非人”孕育“人”躯壳的容器……怎么理解都好,从设定讲她和公爵家继承者一样,外貌形象会逐渐往上一代靠拢也就是被同化

3关于结局

就像前面说的,注定BE,我认为是合理的结局,在这样的人设这样的抉择下,不存在第二种可能。也许有读者在前几章会判定它讲述的是公爵夫人与引诱她的魔鬼间爱欲交缠的故事,这属于故意给出的叙述诡计的一部分,读者的预设就是女主的预设,读者的预设同时也由女主的预设造成:她少女时代做过被英雄拯救的幻梦,相信自己会是“人类新娘”而他会做“魔性勇者”;除了爱以外的东西,她真的不太关心

另外,读者的预设也有相当一部分来自自身。不管是游戏或者小说,平常我们接触的西幻比较多日式西幻,那日式西幻的套路大家也基本都懂,一看到邪秽的魔鬼、冷酷放荡的公爵、欲求不满的公爵夫人……这样的字眼就可以自发脑补出一个大概框架。但我在这里提到“读者的先入为主”,绝不指它是错误的,不该有的,相反,是叙述诡计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也差不多算是魔幻氛围的重要构成:

正因为虚构作品往往力求给人以身临其境的真实感,所以,我们才会习惯自行将接收到的信息合理化、整体化、真实化,打个比方,像拼拼图。然而,这篇文本身并不是寻求以背景或细节设置来体现真实性、期望构架起一整个自洽世界规则的“西幻故事”,严格来讲它是基于魔幻现实主义(ps.不代表作者本人认为这篇文符合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定义,我只是在模仿,模仿哈)的类西方幻想,看起来最真最符合常理的在开篇,往后走越来越离奇;它的第一层-人物存在的位面,和第二层-人物混淆现实与幻想的位面,对观看者来说其实都属于虚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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