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总替我背锅(127)

“你先冷静一点。我们也没有完全采信这个犯人的证词。他并未真正与二太太接触过，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帮双方传话。现在尚不清楚这个中间人的具体身份。”

裴誉衡端起桌上的橙汁，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恢复了一些理智。“这件事，我回去向我娘了解一下。你放心，虽然我认为不该是她，但若发现事情果真如此，我定会如实告知你，绝不包庇。可若是别有用心者要陷害她……我们就一起想办法找出这个人。”

“嗯，好。”

主要问题一聊完，两人便都沉默了。好像除去这些所谓的“正经事”，他们已经无话可谈了一样。

终于，裴誉衡率先打破窘境：“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行。也没什么好不好、坏不坏的。每一天都努力过呗。”奕霜霏的语气清冷而疏离，客气得令人心碎。

“一个人照看印刷厂，很辛苦吧。你看你都瘦了。”

“一个人管理美乐天，应该也不容易。你也瘦了不少啊。”她说完笑笑，腼腆地低下头。笑容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礼貌”。

裴誉衡难受极了。曾经她在自己面前那么傲娇、那么灵动；如今，却像对待客户一般防备拘谨。

他只能自嘲道：“这么久没见，你突然主动联系我，其实我还挺高兴的。可惜，仍旧为了他的事。聊完了他，你是不是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

“我……”奕霜霏卡住。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讲什么才好。

“行了，不勉强你了。实在没话说就不说了。我开车过来的，送你回家吧。”

* * *

某个温暖的午后，邵齐家慌慌张张从商行跑回裴家，一进门便钻进卧室匆忙地收拾行李。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邵齐眉追进他房间问。

“姐，我闯祸了。我得出城去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闯什么祸了？”

邵齐家边胡乱地往箱子里塞衣服边回答：“我买卖了一批私盐，被查出来了。现在盐已经被政府没收了，警察局马上就要来抓我的人。”

邵齐眉一惊，立即开骂：“你……脑子糊涂了！生意做得好好的，干嘛跑去卖私盐哪？咱们裴家商行可从来没搞过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会掉脑袋的！”

“哎呀，姐！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嘛，我还是先保命要紧。你手头上有多少现钱，全都给我。”

邵齐眉虽然生气，但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抓去坐牢。于是回房搜出了所有钞票，还随手拿了几件小首饰，一起递过来。“你拿钱跑路可以。但必须给我解释清楚，无端端地为什么要去贩私盐？”

“我也不想的。最开始只是有一笔小订单出了点问题，亏了些钱。我就从其它生意里挪了些钱过来补这个窟窿。结果，那边的单子也跟着出问题了。然后我又故伎重施，就这样拆东墙补西墙的，最后窟窿越来越大，彻底堵不住了。我看这个账实在平不了，才答应别人贩一次私盐的。因为这个能挣很多嘛。可谁想到，就贩了一次，就一次，就被逮住了。现在货没了，钱也收不回来，我人还得被抓！唉，真是背啊！”

“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没给家里透过一点儿口风？你说，商行的账出问题已经多久了？”

“呃……”邵齐家有些吱唔，“第一笔订单亏钱的时候，姐夫他还在世呢。”

邵齐眉越听越火冒三丈：“意思就是，自从老爷摔断了腿在家休养，开始由你一个人打理商行，你就出状况了？你还一直死死瞒着，跟任何人都不讲？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姐，我不跟你们说，还不是不希望你们担心嘛。这几个月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心情都不好。我也不想再给你们徒增烦恼。就打算自己私下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呗。”

“哼，你自己解决？”邵齐眉气极反笑。“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当初完全放手让你一个人管，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行行行，你是我姐，你怎么骂我都行。哦，对了，商行还向银行贷了些款。过几天银行也许会上门查账，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什么？！你还向银行贷了款？你捅的篓子究竟有多大呀，那么厚的家底都不够你补窟窿？！”

邵齐家倒还委屈上了：“一开始确实没多少，也就千把块钱。所以我才没咋当回事儿，觉得我能搞定。可谁料到，最后会像滚雪球一样……”

邵齐眉突感心灰意冷，身体无力地倚靠在门框上：“这商行可是你姐夫半辈子的心血。他勤勤恳恳经营了十几二十年，一步一个脚印才做到今日之局面。但转交至你手上仅仅半年，你就搞到要濒临破产？齐家呀齐家，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