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总替我背锅(143)

裴谨初眉头结起，不答。

裴誉衡再度上前，将其从地上拎起，又狠狠砸下一拳。这次，直接把眼镜打掉了。

“这一拳是替娘打的！小时候生病，她没照顾过你吗？我们一起念私塾，上学、放学都是她亲自接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你恨她怨她，骂一骂吵一吵都没关系。有必要下这么重手吗？非要弄得她整个后半辈子都呆呆傻傻、变成残废吗？”

“……嗬嗬”裴谨初咳嗽了两声，“没有……真不是我……”

裴誉衡怒气攻心，完全听不进。走过去又猛地踹了一脚。

“这一下，是替我自己踢的！”

他蹲下，来揪住大哥的头发：“知道你哪儿对不起我吗？”

裴谨初嘴角开始渗血，一时半会儿发不出声。

“你是不是和奕霜霏在一起了？别不承认。我亲眼看见你们都已经住一块儿了！住一间屋子里！想当初，你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对她绝无非分之想？你一次又一次食言，反反复复越界，可我还死心塌地相信你。傻不傻？哼。你是不是背地里已经悄悄嘲笑过我无数次了？把我当猴耍，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抢走她，这就是我心中最最敬仰的好大哥对弟弟做的事！你说，你值得被原谅吗？值得吗？！”

关于奕霜霏，裴谨初再一次无话可说。

这中间的误会实在太大太深，已经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他只能忍，闭上眼，统统往心里忍。

可一番疯狂发泄之后，裴誉衡的怒火并未消退。他再次将大哥从地上拎起来：“你为什么不还手？是不是想装可怜卖惨？你以为自己一味挨打、头破血流，我就会心软、就会手下留情吗？痴心妄想！我对你早已恩断义绝，再无半分旧情可念。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向爹娘磕头认错！”

他把裴谨初拖拽到父亲牌位跟前，并往其小腿后侧踩了一脚。裴谨初膝盖受力一弯，左腿不自觉跪了下来。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里。”裴誉衡伸手捏住大哥的下颌骨，将他的脸托起。“看看这间屋子，看看这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布置，是不是和当年一模一样？我们一起在这里玩耍，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度过了最难忘的童年时光。那些日子你还记得吗？我现在把你带回到这儿，让你重新再看一遍它们。我希望你再次见到它们，能够唤醒自己曾经的良知，好好反省、好好悔悟。”

裴谨初已明显体力不支。嗫嚅着嘴唇，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我……没有……对不起裴家。”

“你还不肯认错！”这份固执彻底将裴誉衡心中的积愤推到了顶点。

“你认错！你给我认错！说，你错了！你错了！”他按住裴谨初的脑袋，使劲往地上撞。“当初爹的葬礼你就没有参加，你没给他送终、没为他尽过一份孝！今天，必须全部补回来！你要给爹磕上嗯，100个头才算够！否则，我不会放你回去。”

几下之后，裴谨初的额头就被磕破，流出鲜血。

“住手！！！”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撕裂庭院，由背后传入耳内。

——奕霜霏带着急促的喘息，疯一般冲了进来。

第69章 第 69 章

裴誉恬求助奕霜霏，颇费了一番周折。她并不知道奕姐姐住在哪儿。只好先跑去远山印刷厂，问到具体地址后再去找奕霜霏的家。

所幸耽误的时间并不多，在出现重大伤亡之前，她们及时赶到了。

“住手！！”奕霜霏刚一踏入裴家老宅，便瞧见裴誉衡正按着裴谨初的脑袋，猛往地上撞。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一把将裴誉衡拉开。而后缓缓抱起瘫在地上的裴谨初——大少爷嘴角有血，额头也已裂开。

“玄之，你怎么样了？玄之？”奕霜霏用手轻轻抹去裴谨初脸颊上的血痕。又慌又怕，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我没事。”裴谨初微微睁开眼，虚弱答道。还努力挤出了一个浅笑：“……别担心。”

奕霜霏眼眶瞬间红了。她缓缓将大少爷扶起，使之上半身能倚靠住桌腿，坐在地上。她哽咽了几下，没再继续多言；而后回过头，怨忿地望向裴誉衡。

她从来没有用这样恶狠狠的眼神瞧过二少爷。虽然只是静静望着，未提一字，但已足够令裴誉衡心悸。

小恬站在远处，双手紧紧攥着，茫然不知所措。

最终，奕霜霏还是克制住了激动情绪，没喷出什么伤人的话。

回过身来，一瞥眼瞧见桌上摆着的裴复生的灵位牌，顿时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将牌位打翻在地。

“你干什么？！”裴誉衡又懵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