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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奶狗世子后(86)

作者: 付与疏 阅读记录

其实有时他看着亡妻的画像,已不大能确认这画像与她有几分相似,可是一想到要娶旁人,又总觉得放不下。

若是十分喜欢便罢了,若是不喜,何必摆在家里碍眼呢。

有这两大顾虑,他不敢对盛染多起心思,也不再刻意见她了。甚至想着日后她寻得一段好姻缘,他不会太小心眼,还是愿意去喝杯喜酒的。

谁知盛家遇难被抄,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盛染成了无处可去的孤鸟。

谢潺本以为盛家的亲戚们会妥善安顿她,用不着他多管闲事,没想到他是痴人说梦。

盛染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此时收留她,来日便要为她白添嫁妆。且盛经年因贪腐罪自尽,圣上大怒,若伸手救济,难保不会引火烧身。

京中的这些个官,本也没有清清白白的,最担心的就是受牵连。

小姑娘短短几日尝尽辛酸,谢潺寝食难安,终究没抵抗自己的心意。他派人去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

若她愿意,往后他会安顿好她,绝不让她担惊受怕。她的兄长就算罪名坐实,也是依法处置,不会多在狱中受罪。

若她不愿,他不强求,只会给她一笔银子,让她保重自己。

盛染听完,确认了一遍是谢家三爷后,便应下了,住进了憬园。

谢潺承认自己卑劣,他以她哥哥做饵,就是料定她会答应他。

他不认为一个姑娘家只拿银子,能在宴京城过得多好,若盛匡被斩,往后她没人撑腰,又能嫁去什么好人家呢。

他能护住她,谁让她是让他这颗枯木,想要再生的人。

谢潺一面说服自己,此事纯是你情我愿,明码标价并无不妥。一面心中否定自己,安置好盛染的头一个月,他没敢往憬园去,只是做着答应她的事。

盛家的事看似简单,实则牵扯太多,盛匡审来审去未有定论,暂时关押在大理寺。上头有贵人在保他,想要他命的人也大有人在,谢潺时刻要留神。

盛染就算不知其中厉害,却也知道哥哥凶多吉少。怕谢潺不够尽心,终是坐不住,装病将他骗去了憬园。

他心急火燎地赶去,一眼就看出来了,演技拙劣。

他没说什么,只是惩罚般地将苦药一滴不剩地亲手喂进去。

连准备好的蜜饯都没喂她吃,既然骗他,总要吃点苦头。

盛染无需遮掩意图和手段,她目的明确且豁得出去,他想要的她都能给。只要他说到做到,尽可能地保盛匡安宁。

而谢潺自认不是圣人,并不白做好事,她既要自己替她做事情,便没有什么委屈的。

于是便发展成如今这样。

谢潺尽可能地让盛匡过得舒心,唯一不能如盛匡意的,便是他知道盛匡在托人寻妹妹,而盛染绝不能露面。

他最担心盛匡出事,那日知道盛匡中毒,又惊又怒,几乎顷刻间乱了方寸。他怕盛染怨他不尽心,更怕没了盛匡,盛染不会甘心再留在他身边。

盛匡多日昏迷,他一步未敢离开大理寺,在他醒之前,谢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甚至打算派人去喊盛染,好让她再见一眼她的哥哥。

幸而盛匡命大,挺了过来。

饶是如此,盛染也痛哭了一场,她伤心得可怜却没有怪他。或许是头一回看见他那般狼狈,疲惫的双目里尽是血丝,胡渣多日未刮,身子几乎挺立不住。

就算盛染懂事,谢潺因幕后凶手查不出来仍过意不去。这段时间为弥补她,他常带她出来玩,有时她不想戴面纱,他也纵容了。

从前还不觉得,这段时日,他越发地想光明正大地挽着她走在宴京城的大街上。

可惜盛匡身在大理寺,他若与盛家扯上这层关系,便不能再暗中护住盛匡,只会增加他的麻烦,只得认下浮躁。

如今太子重审盛匡的案子,是为了在证据不足之下把人捞出去,而不是一再耽搁。然而朝臣却多是阻拦,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盛匡没有道理置身其外。

且看太子的手段了。

昨夜谢潺问盛染,“若你哥哥有朝一日放出来,你有什么打算?”

盛染期待地问是不是哥哥快出来了,他如实相告:等案子审完,盛匡要么无罪,要么砍头。

盛染慌得抓住他的手臂,却想起谢潺也无能为力,松开手,垂头想了一会,道:“无论哥哥是死是活,盛染但凭三爷安排。”

“不是实话。”他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轻柔笑了声:“若你哥哥平安无恙,想接你走,你便跟他去。”

盛染反而冷静下来,直直看着他:“若哥哥不能无恙呢,三爷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才这样问?”

谢潺摇头,“傻姑娘听不懂话,这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