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结爱·异客逢欢(57)

他将手伸到耳边,做了一个喇叭的姿势:“打扰?我有打扰你吗?是你先给我打电话的吧。”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给你打电话。麻烦你不必像一条鬣狗一样守在这里面,你先走开,等会儿再来找我。”

他摘掉了墨镜,慢慢地摇头:“你现在还不能死。”

皮皮怒了:“为什么!!!”

“有没有人告诉你,祭司大人的口味很挑剔?”他不阴不阳地解释,“你的肝还没有到达最佳状态,此外,荷尔蒙的比例也不对。”

听到这里,皮皮怒极反笑:“看不出,大人您还挺讲营养学。倒要请问,贺兰先生,我的肝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状态?”

他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专注而奇特。过了很久,才缓缓地说:

“当你爱上了我的时候。”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天下还有这样荒唐的事。

“哈哈哈哈……”皮皮发生一阵神经质的笑,笑声在空旷的湖面上回荡,“您听好了,祭司大人!我一点也不爱你!你休想得逞!此生此世,我关皮皮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皮皮从来不说“永远”两个字。“永远”是个可怕的副词,对它后面的动词有着可怕的规定性。但她现在可以说了。对行将死亡的人来说,在这一刻,“永远”已经成了进行时。

说完这话,贺兰静霆突然伸出了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到她的一刹那,皮皮跳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包围了她。

她划了两下,身子开始麻木。

湖水里有一股浓重的腥味,长着长长的水糙。

有人跟着跳入水中,企图抱住她,被她用力挣脱了。那手又试图抓她的头发,头发又滑又软,很快就从指尖里溜掉。

水的浮力把她顶到水面,她忍不住将头探出来,吸了一口气。平静的月光,静悄悄的湖面。她不再挣扎,吸满水的羽绒衣越来越重,她的身体再一次下沉。这一次,她无来由地慌张了,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浑身冻得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将她的头送出水面。

她用仅有的力气跟他撕扯。那只手力大无穷,令她无力抗拒。而求生的本能已占了上风,她又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糙,不顾一切地抱紧了他。

她听见他低声地吼了一句:“皮皮,你得放开我……”

她不放,反而抓得更紧。

他不客气地拧住她的手,扣在自己腕中,带着她,一直游到岸边,将她像一只死鱼那样拖上了岸。

她扒在乱石中呕吐,冻得浑身痉挛,然后她又大声地咳嗽起来。

他将她抱入车中,开足暖气,替她脱掉了所有的衣服,用一块毯子包住她。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后座,嗓子跟火烧了一样,一路上都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缓缓地停了。他抱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她扔到一张巨大的c黄上。

“我要洗澡。”皮皮有气无力地说。

“你累了,先睡吧。”他的声音居然很温和。

“我要洗澡!”她忽然尖叫。

他去浴室放好水,到c黄边来接她。她浑身发软,几乎不能走路。但她还是挣扎着走到浴室,一遍又一遍地往自己身上抹肥皂。

隔着浴帘,贺兰静霆就坐在外面。

洗到一半,他忽然伸手进去,准确无误地拿走了浴架上放着的一把剃须刀。

洗完澡,他将她抱回c黄上。她冷冷地看着他,说:“贺兰静霆,无论你要什么,我的人也好,肝也好,现在就来拿罢。”

“我要你爱我,行吗?”

皮皮摇头:“不行。”

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拉上被子:“你该睡觉了。”

22

皮皮疲倦地睡着了,凌晨时分却发起了烧,烧到全身滚烫、满嘴起泡。皮皮一贯相信自己的抵抗力,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去医院。如今更加不肯去,生怕被医生检查,便一味地裹紧被子发汗,到了中午烧便退下了。

除了给她送过几次敷额的冰块,贺兰静霆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她c黄边的沙发上摸着一本厚厚地盲文书。

皮皮晕晕乎乎地坐起来,被子从肩膀上滑了下去,她发觉自己仍然□着,不禁“啊”了一声。

上一篇:一世 下一篇:彩虹的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