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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花魁(61)

作者: 不原 阅读记录

连澈:***

怎么好像自己出一次面,就会帮他俩拉近一点点距离?怎么好像自己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帮他俩终成眷属?

淦。

“你们迟迟不宣旨,是要等到他们双宿双飞吗?”沈玉舍见状,赶紧与那为首的宫人催促道,“快些宣旨吧!”

宫人们并不照做,几个人相顾之后,与他解释:“仅凭大人一面之辞实在无法确定不晓夫人是哪一位,故而小人等皆不敢胡乱传旨。”说着又转向了连澈,“连大人若是着急,可以进宫去,重新与陛下讨一次恩典就是了。”

再讨一次恩典,哪有如此简单。

他这一次几乎押上了身家性命,剿灭了边境马贼,从那儿护送了流散在外、饱受欺凌的大璋百姓回来,方才得了与老皇帝邀功的机会。

老皇帝褒扬他道:“你年少有为意气风发,为两国除边境大害,护我大璋百姓平安,实乃真君子也。朕可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叫你得到一件想要的东西。”

然而须叶却没给机会。他再向老皇帝讨千次万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你……还是选了他是么?”见到他们二人并肩而立时,他神色中有一丝隐痛,还有一丝酸楚。

须叶垂眉道:“连公子,你只是没有想明白。”

没想明白什么?连澈根本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没想明白。

须叶接着同他说道,“你喜欢不晓夫人,不晓个性浪荡、五毒俱全,谁不喜欢?我亦喜欢。可我终究是孟须叶,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时间一长,你的喜欢就会被我的普通慢慢地消磨干净,还不如不要开始。”

她大部分时间,还是那个期盼着与夫君长相厮守的孟须叶,很少是蓄意伪装的不晓夫人。连澈不了解,也许不知道,更加不明白她与清见之间纠结的羁绊。

其实当日在楼相,净池,连澈邀她沐浴时,她便与连澈清楚说过:“我方才应承你,只是想怄一怄苏清见。”

虽然清见后来的反应也不甚激烈,还因为和小孩子抢着玩竹风车跌进了水池里。

“那你如何能假定他爱的便是孟须叶?”连澈望向清见,问。

他蓦的提及清见,可清见还沉浸在方才须叶所说的理论之中震惊不已,正要答他时,却又被须叶抬手压住,“你别说话。”

行行,你说你说。清见无奈闭了嘴。

“我知道。”须叶拢袖而立,秋裳之下锁骨隐隐,“无论是趴在地上的孟须叶,还是站在高处的不晓,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

这话倒叫清见听得一愣。

须叶接着说道,“我们方成亲第三日,便奉旨去了巽州。巽州困窘不比京城,日日白纻麻衣、清汤寡水,因着它地处边境,纵观山水更是毫无乐趣。我虽在巽州长大,却是十分不爱那里的荒凉,只觉得在那里呆着是一种日积月累的折磨,消磨意志,叫人无所事事。

然而那时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苏清见因病咯血而死,满襟血腥,死在我面前。故而后来在巽州的每一日,每一分,每一刻,我都因为世上还有一个他而喜悦,因为可以见到他而满足,因为能时常握到他的手、夜中醒来时能见到他在身边而感激上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段感情已叫我心力交瘁,这世上再难寻到另外一人让我心甘情愿为之重蹈覆辙。我知道于他亦是一样。”

清见听罢这话,直接原地痴呆了。片刻之间,他望见须叶淡然而又疏离的眉眼,那画着“无思君”的明艳面颊,与掩盖面色的微红脂粉,细腻的肌肤,动人的明眸,他脑中的理智线忽而就断掉。

清见一把握住了须叶的手,“走!”

“去哪?”

“回去成亲。”他道罢,几乎是不容置疑地牵着她自台上下来,不许有任何人拦他。

“苏清见——”座中唯一一个理智人朱燕君怒了,“你简直是疯了!且不说她到底是不是不晓,你在此时沾惹上不晓的案子,是嫌身上的劣迹还不够多么?”

二人隐忍不发,方一齐走了两步,又听他说:“且不说在楼相时你未能保住世子元良,就说那日甯兮阁接连失误,还中途辞席离开去见情人,可见你这人实在是一无是处!”

他一语方休,须叶便松开了清见的手。

“朱大人何时成为人中龙凤了?”须叶回首疑惑道,“绣花台整日的酒色,叫你自信了不少吧?”

朱燕君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她却还没说完,接着冷言冷语起来:“苏清见在楼相尽职尽责之时,你在绣花台饮酒作乐吧?他为新政一连论辩三个时辰,而你连草拟新政都不曾参与,不过台下一看客耳。纵使他没保住元良、忙于混迹烟花之地、差点输了辩议、在拔除应有一党的作用近乎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