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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奇英传(9)

格玛看着柴宁宇,发觉她此时分外柔和起来,寂静恬淡。格玛疑惑中,裹着毯子坐起来,探头看去,却看到桌上几张纸,纸上几行字迹,却是柴宁宇随笔而作。格玛一边说道:“还不睡?你看来不累嘛。”一边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纸。

犹记翠藤萝架下

花香难掩人芳迹

红绫但配青罗带

莺声软语轻召唤

笛声悠然踏歌舞

裙袂抚落花一地

笑语殷殷附耳语

不见君来自心焦

格玛看完,却看的半懂不懂,她虽然跟着司南凤许久,精通汉语,但是毕竟不是汉人,稍有深入,就觉得艰涩,于是道:“这是什么意思?想李月影呢?”

柴宁宇冷冷瞟了她一眼,木然说道:“是蕴儿,我只是想起跟她初相识的情景。”她说着,一手兀自抓着笔,撑在桌子上托着下颌,又陷入了沉思中。格玛望着她说道:“是在哪里?”柴宁宇出神道:“在大理。”

她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格玛把那诗再看一遍,恍若看到旻蕴儿站在花丛中招手叫柴宁宇过去,两人嬉笑玩闹,轻笑私语,一幅情意切切的画面,再看看柴宁宇在哪里出神,格玛不由叹了口气,也侧头失神的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也算是练笔之作了,写到头才深深觉得,不写个几百万字真出不了师哇。越写越觉得,我实在因该写武侠,不写武侠硬是浪费了那么多的古文知识,好吧,某人又得瑟了。本意想写的柴宁宇是文武双全,不过诗词上我还是挺没自信,大家看看就行,觉得不好不妨一笑而过,当然及其欢迎有高人指点一二,鄙人求之不得,O(∩_∩)O

对了,我在纵横刨了个坑,发的就是这篇文,这是网址:http://book.zongheng.com/book/142121.htm

有同学看到千万别误会是抄袭盗文,另欢迎有空踩踩,那边冷得掉渣,不过晋江实在逼得人没办法了。

☆、第七章

柴宁宇初识旻蕴儿时,也就在见过李月影之后一年多,她十九岁,旻蕴儿还不到十七岁。柴宁宇是奉柴德成之命去找她的,柴德成在她临走时嘱咐道:“我不论你用何办法,只要把她带来,肯为你效力,若是办不成,你索性也别回来了。”

柴德成一直就是这样培养柴宁宇的,许多事从不管柴宁宇是否能做好,就把她一个人丢出去,随便她怎么折腾,从不去问,只丢给她一句话,完不成就别回来,别人家的女孩子学做针线时,她在舞刀弄枪,天天被柴德成拎着听大人们高谈阔论,别的女孩子春思愁嫁时,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女子,紧接着便被扔出去,叫她把别的女孩子拐带回来。

所以柴宁宇走的时候心里完全没谱,就这般带着柴德成的重压上路,不过虽然没谱,她一路上孜孜不倦,翻遍书经默记了许多关于茶花的知识。到了大理便装做商人模样,去见了旻蕴儿,旻蕴儿家逢惨变时还不到十岁,还是奶娘在庄园火起时拼死把她背了出来,茶花山庄付之一炬。

好在她也算是出身贵族,还不至于落魄街头,她家祖上便一直以来为大理皇室培育山茶花,经管着这个诺大的山庄,从不涉足江湖,却不想就因为身怀绝艺而被牵扯进是非中,母亲姐姐皆死于火中,旻蕴儿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报仇,因为她知道姐姐给唐家助纣为虐害死过无数人,虽然是为人所挟,情有可原,但也抵不住仇恨。

柴宁宇去找她时,大理皇室正欲让她重建山庄,虽然给了钱给了人,毕竟有限,而且她一个少女,诸多不懂,却要事事经管,正碰的焦头烂额,柴宁宇出现的恰逢其时,只说是慕名而来,只知天下绝品茶花皆出自大理茶花山庄,出钱出力不说,还帮她出谋划策,几乎把所有事都揽了下来,帮她重建起茶花山庄,两个人自然少不了许多话要说,渐渐的两人便熟络起来。

柴宁宇一表人才,彬彬有礼,一派君子风范,谈吐极有学识,又加之一身好武艺,不知不觉旻蕴儿便芳心暗许了,两人也算是日久生情了,柴宁宇心知肚明,却不露声色,一直等到旻蕴儿自己按耐不住挑明了,柴宁宇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旻蕴儿更是对她难舍难分,情到深时,旻蕴儿提到婚事,娇羞的捻着柴宁宇的衣带,说道:“我听说宋国的男子都是要娶好几个女人的,可我们这可不讲这个。”

柴宁宇笑道:“我有你一个便足矣,除你之外,我谁也不要。”旻蕴儿听着她的话,开心许多,微红着脸,心里却还是不安,说道:“可我听人说,宋国的男子十四五就要结婚,便没结婚,身边丫头也总有一个,我不信你真那么清白。”

柴宁宇急忙说道:“我身边丫头倒不止一个,可真都清清白白。”旻蕴儿嘟着嘴狐疑道:“可你年纪也不小了。”柴宁宇觉得此时恰是时机,便在哪里叹气不语。旻蕴儿看她不语,气道:“被我说中了吧?”

柴宁宇叹气道:“我没有骗你,若是能的你伴我左右,我何其有幸。”后来柴宁宇回忆起这话时,心里就会浮起一些惭愧,可是当时说的时候,演得可谓情真意切。后来便是她说了真相,倒不是她厚道,只不过是欲擒故纵,旻蕴儿痴心与她,她的真实身份迟早会被她知道的,与其隐瞒,不如早说。

果然当时旻蕴儿知道后,五雷轰顶一般,呆了许久,神智混乱的一个人走了。柴宁宇早料到她这反映,回去便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长信,托人递给了旻蕴儿,长信后留了个时间,告诉旻蕴儿她会在她们初逢的地方等她三天,三日后旻蕴儿若不来见她,她也不会死缠,自回宋国。

然后她就在哪个地方等了三天,那是在一座庙门口,她本就是趁着旻蕴儿来庙里祈愿时这个机会和旻蕴儿认识的,然后她就在那里风餐露宿了三日三夜,待到第三日,夕阳落山之时,旻蕴儿依旧没出现,柴宁宇有些沮丧,以为旻蕴儿不会来了,一边沮丧着,一边还是未走,她算计着,说不定旻蕴儿会出来看看她,看她到底有没有诚意,只是不会让她发现罢了。

果然在她等到天黑时,旻蕴儿出现了,看着短短几日就被晒黑许多的柴宁宇,眼里透着不忍,轻声道:“你不是说今日便走了?怎么没走?”柴宁宇心里松了口气,嘴上说道:“因为我不舍。”轻轻一句话,便让旻蕴儿那些犹豫瞬间瓦解,她低着头,绞弄着头发说道:“我想了想,倘若你是女子,我日后倒是可以省去吃那些没所谓的醋了,你总不能学那些男人一样出去捻三惹四的。”

她当时说这些的时候,依旧羞涩,不敢抬头去看柴宁宇。后来柴宁宇听她说来,她果然接到信后便出来了,三日里来看过她好几次,不过远远看着,看柴宁宇到底能对她用情有多深,结果看到柴宁宇三日里一直守在那个地方,晚上累了便倚在墙边坐着打盹,旻蕴儿看在眼里,既然是又心疼又感动。

这与她来说,是对柴宁宇的考验,柴宁宇成功通过,而实质上,柴宁宇从小被柴德成磨练的吃得了苦熬得住耐心,风餐露宿三天三夜,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的事而已,所以很多事情,就算亲眼看到,也不见得就是真实。

倘若能回头,柴宁宇想,她很想在心真意切在守候一次,心真意切的把以前说过的话,都再说一遍。

早饭送来了热乎乎的酥油茶,做的极精致的油炸的面果子,还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这是北方人在寒冷的冬天常吃的一道饮食,因为可以驱寒。柴宁宇吹了吹碗面上腾起的热气,喝了一口滋味鲜美的羊肉汤,喝下去立刻觉的舒畅许多。

她一边喝,一边伸手拿起昨晚写的诗,在回味一遍,然后收了起来。格玛就坐在她身边,却不吃早饭,只是冷眼打量着她。柴宁宇一边把诗放进怀里,一边说道:“怎么不吃?难道昨晚喝得太多,早起没胃口了?”

格玛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她说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嘛。”柴宁宇就着面果子,喝着汤说道:“是,干嘛心情不好?”格玛皱了眉,嗤之以鼻道:“昨晚你还一副比杀了你还难过的样子,转身就好了?”

柴宁宇抬眼看看她,眼神懒洋洋的说道:“倘若你吃饭吃到了苍蝇是不是要吐出来?吐不出来也该它咽了,要是既不吐出来,又不咽下去,含在嘴里玩味品尝,岂不是更恶心?所以我把这个苍蝇咽了。”

“柴宁宇!”格玛一手指着她的鼻尖,气的手抖,饭也没法吃了,恨恨的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起身便走。柴宁宇悠然喝着汤,说道:“等会我,我还没吃完呢。”

那日离开时,柴宁宇就在格玛的寝宫殿外遇上了李月影,在这种时候,遇上李月影对她来说是一件极为煎熬的事情,没什么事比让她面对李月影更让她恐慌了。所以她头也没回就当没看见李月影,匆匆离去。

只不过吃苍蝇的事,只是开了个头,许多事只要开了头,后面就似乎就顺其自然了,做一次跟做十次有差别么?做十次跟做一百次有差别么?无非那只苍蝇,既然吐不出来,就只有硬咽了。柴宁宇也好几次提出想要看看旻蕴儿,格玛不许,甚至于柴宁宇不惜低头,低声下气求她,她也不曾答应,她有顾虑是必然的,柴宁宇是什么人,要是让她抓住半丝蛛丝马迹,她绝对能顺藤摸瓜把人找出来,她若救走了旻蕴儿,格玛拿她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