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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145)+番外

哈萨尔一怔,眸子不着痕迹的浅浅一眯。

他是何等样儿的睿智之人?前因后果不必要旁人再多说,便已然知晓了几分。微微一笑,他礼节性地一揖之后,朗声道:“北狄哈萨尔,见过南晏皇帝陛下。”

赵绵泽温和的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太子殿下有礼。”

客套的说词完了,赵绵泽迟疑一下,再一次看向马上不动声色的赵樽,问道:“哈萨尔殿下,贵国的国书已收悉。找到朕的皇十九叔本是好事,可今日一见,为何十九叔似是不太认得朕了?”

哈萨尔心里一震。

他看向赵樽冷冷的侧脸,赵樽却没有看他,面上肃杀之气未退,凛冽而迫人。

微微一笑,哈萨尔轻声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小王在扎木合村找到晋王殿下时,他便已是如此,谁也不识得,连他自己都不识得,小王还诧异呢。亏得小王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若不然,还真认不出他来。这些日子一路南来,小王与他说了好些话,他这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赵绵泽微微抿唇。

世上玄妙的事,他听过不少。若换了旁人这般,他或许还能信上几分。可赵樽此人的城府多深?他怎么能轻信?

他笑了,看向哈萨尔,“当真?”

哈萨尔缓缓道,“若非如此,他尚在人世,为何数月未归?毫无音讯?”

这个解释相当合理。

赵绵泽目光深了深,看着赵樽。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肃杀,疏离高冷,雍容贵气。可他看着他时,他的眼睛里分明没有仇恨,也没有他半点怨气。就像真的在看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五更天,鸡未鸣。

京师仍在宵禁,城门开始换岗。

士兵们吆喝着,小声议论昨夜的变故。

一夜之间发生多少事,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情,只每一道城门都再一次加强了守卫。

一场风雨过去,时势俱变。

坊间的传闻,每日都在翻新花样。

京师城里,一件件大事也都堆到了一处。

洪泰帝重疾不醒,新皇御极的消息,已然传开。礼部的大堂里,彻夜灯火未灭,一直亮到天明。官吏们正在加紧拟定新皇登极的各项礼仪、程序,以及登基大礼的方方面面。

晋王赵樽“死而复活”,住回了晋王府,又是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大事。据说,晋王在阴山受了伤,身体出现“异常”,情智不清,昨日在金川门大开杀戒,杀了一百多人,场面惨不忍睹。

而北狄的使臣也已到达南晏,但因大晏宫中的事务繁杂,使臣们被礼部和太常寺的官员暂时安置在宫外的重译楼。和谈之事,大晏方面歉称,得等新皇登基大典之后。

负责安顾北狄使臣的人,是礼部右侍郎兰子安。在重译楼里,好酒好ròu的款待着,还有侑酒歌女作陪,数不尽的秦淮风月。

传言说,北狄使臣已乐不思蜀。

次日清晨,宁王赵析得益于洪泰帝的一道圣旨,在幽禁了整整三年之后,终于走出了宗人府的大门。

前来迎接他的不是别人,是肃王赵楷。

三年前的一次宫变,把原本夺储有望的宁王赵析,逼上了绝路,也让他十年的筹备付之东流。而那一晚上,赵楷的当场背信弃义,是赵析这三年来,一直想不通的疼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赵析默默无闻,赵楷迟疑着,走到他的面前。

“三哥,又见面。”

三年的幽禁,赵析的精神明显颓废了不少,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轻轻看了一眼赵楷身上禁卫军衣饰,他冷冷一笑,痛恨之余,不免讶异。

“父皇不是派你去守陵了吗?”

赵楷面色带笑,颔首恭顺地道:“我是带着孝陵卫回来策应皇上的。”

赵析不解,“皇上?哪个皇上?”

赵楷道:“大晏只有一个皇上。”

赵析目光一沉,笑了,“原来如此。”

赵楷叹息,“三哥,你不要怪我。”

赵析拖着脚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嘲弄道:“老六,恭喜你鱼跃龙门,今时不同往日,出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指日可待。往后,可得多多提携你三哥?”

“三哥说笑了。你我本是兄弟。”

“兄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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