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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434)+番外

夏初七扫他一眼,没有回答。只自顾自往前几步,蹲在一块倒下的烧焦横木前,从包袱里翻出今儿特地带入宫的香蜡纸钱。

“糙儿,宫中不许烧东西……若不然,要挨板子的。”这些规矩有人教过他,看她如此,傻子吓白了脸。

夏初七仿若没有听见,把两只蜡烛和三只高香点燃了cha在那烧焦的横木之前,又开始一张又一张地撕下冥纸,点燃,让它们在火化里化成一只只的黑色蝴蝶,飞往天空。

她重复着这些东西,一丝不苟。

可是,她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悲戚。

傻子终是放弃了劝服,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儿,歪着一颗脑袋看她。

“糙儿,你这是在做甚?”

夏初七低着头,没有理会。

傻子的头歪得更厉害了,可任凭他怎么询问,她都似未觉,他撇了撇嘴巴,委屈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糙儿!”

夏初七一惊,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傻子挠了挠头,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抿了抿嘴,看着他道,“烧纸钱给一个人。”

傻子脑袋一垂,“人拿纸钱有何用?”

夏初七笑了笑:“她可以在阴间里,买吃的,用的,玩的,买大马,买房子,买汽车,买别墅,买她需要的一切。要是愿意,也可以买一个漂亮的男人。”

“糙儿……”傻子一脸愁苦地嘟囔,“我发誓,你说每一个字都有认真听。可是为何好多字我都不明白?”

“不明白多好,不明白就是福分。”夏初七望一眼废墟,扭开头去,不再理会傻子,只专注的烧纸线。傻子又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只觉得耳边上就像添了一只蜜蜂,一直在“嗡嗡”不停。

这时的天,黑得极早。

不一会儿,夜幕便压了下来。

空寂的废墟上没有人,他两个的影子在纸钱烧出的诡异火光里,被拉得长长的。夏初七带的纸钱有些多,不一会儿,就烧成了一堆小小的“黑冢”,一阵风吹来,吹得院中残树的枝条“哗啦啦”作响,吹得“黑冢”上的纸钱随风翻飞,如同在合奏一曲悲歌。

“差不多了,回吧!”

夏初七扶着膝盖,慢腾腾起身。

可她还没有站起,衣袖就被傻子拽住了。

她不明所以,低头看他。

傻子似是有些紧张,微微耷拉脑袋,眼皮翻动着,不停朝她努了努嘴。她扬了扬眉头,顺着傻子指点的方向,回头看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雕像般站着。

他玉束发冠,眉清目朗,一袭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袍服在夜色下,仍是威严的天子颜色,看得人眼睛发刺。但他温玉一般的表情,却似比她还要惆怅几分。

夏初七嘴皮微动,没有发出声音。

“小七!”他远远喊了一声。

夏初七定定看着他,不吭声,也没反应。

他微微一愕,眉头轻皱,慢慢走近,一直走到她与傻子的身侧才停下来。低头看了看她没有半分情绪的面孔,又瞄一眼地上还未燃尽的香蜡纸钱,自嘲一笑,望向傻子。

“皇兄,可否容朕与她说两句?”

他说的是商量的话,用的却不是商量的语气。一个在帝王之位坐久的人,早已习惯了颐指气使的态度,能够这般平和地与赵绵洹说话已是不易。可傻子却似是不明白个中情由,他认真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遇到傻子,正常人只能无奈。

赵绵泽愕了一瞬,也只剩一叹。

“皇兄,你先回东宫可好?”

傻子终是明白了,他是在撵自己离去,要单独与糙儿说话。惧于赵绵泽的威严,他怯怯的点点头,可想到糙儿,他又委屈地摇了摇头,扯住她的胳膊,不肯离开。

“你是不是会欺负我糙儿?”

赵绵泽平视着他,温和一笑,“朕保证,不会。”顿了一下,大抵见傻子紧张的防备着他的样子有些可笑,他紧抿的唇角松开,笑了一声,回头招手唤了何承安过来。

“把毅怀王好好带回去安置,他若是不肯,往后他若再要去魏国公府,朕就不允了。不过,他若是肯乖乖回去,只要七小姐允许,他都可以去她府中顽耍。”

“是,奴才领命。”

何承安憋着笑,恭顺施了礼,朝傻子摊了摊手,“殿下,奴才先送您回去。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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