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攻温柔贤惠(20)
就这种话到半截最爽,给人以无限想象的可能。
就不信白芨她不紧张。
“去,一会就去买东西。”明知是圈套,白芨则心甘情愿走进去。
庆幸,心动的不是她一个人。
半夏一秒钟从受了委屈的小娇妻,变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
中国向来是礼多人不怪,身为白芨未来女友,半夏可不舍得让白芨掏钱。她一个女孩子在外,不比她容易多少。
下定决心,自掏腰包,在白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三箱礼盒包装的礼品摆在白芨面前。
“现在不用担心了吧,东西都准备好了。”一个贱贱的挑眉,双手环胸,再来个霸气的八字步,洋洋得意,活脱脱一个小流氓。
就……说不出的感觉。
要是真拿了这些东西去舅舅家,一旦某天被揭穿,别管她俩有没有在一起,舅舅手提棍子也得把她俩打到再也不见面。
这点钱她还是有的,比之半夏,她还没到周末做兼职的地步。
半夏换个姿势,捧着下巴看白芨表演变脸。
由白到红,由红变黑,由黑至白。
“我按照他们喜好买的,你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半夏和白芨都属于扎刀人士,或者说,半夏跟着白芨学坏了。以前都是白芨扼住半夏的喉咙,现在翻身做主人,半夏也体验了一回。
为了防止白芨的窥视,三箱包装用的礼盒是半夏专门去买的,要多土有多土,别说一眼,任你从天亮看到天黑,也难看出里头的东西。
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让白芨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在半夏的“威逼利诱”下,白芨“舍身赴死”,拿上半夏选的礼物。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掩饰的,就算不去看她,事事也会为她着想。
从前半夏不懂喜欢,直到遇见白芨。
“她那样一个冷清的人,因为我变成一个能和我互怼一百个回合的二逗。把人拉下来凡,不能不管吧。”
一向好动的半夏同舅舅在书房坐了一个小时,在告白之前,她必须先搞定舅舅。
历来信任半夏,任她胡来的舅舅却寡言以对。
烟灰缸里的烟头第一次堆满,瓷杯里的茶也没了热气。
点下这个头,就是一辈子的事,舅舅不敢轻易决定——这是妹妹唯一的孩子。
“你爸那呢?”短时间内大量吸烟的嗓子嘶哑万分,空气中飘散的烟雾,也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二十四了,有婚姻自由。”真到了那一步,半夏会毫不犹豫将半沉告上法庭。
如果没有遇到白芨,让她嫁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她可能不会拒绝。现在,她有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便不会由他乱来。
当年,妈妈夏至不顾一切,甚至与家人断绝来往也要和半沉在一起,结果得到了什么?
半沉追逐了一生的艺术,在成家后,也未停下一刻前进的脚步。
妈妈夏至怀孕的时候,全是舅舅私下接济,打点好周围的人,只说是降价处理。就算如此,两块钱一斤的水果,她也不舍得吃。
临产那天,是她自己颤抖着手,签下的同意书。
半夏长大后,最喜欢的事就是偷偷往舅舅家跑。
舅舅家有好多苹果。
最穷的时候,家里只有三百块钱,半沉为了一张画廊门票,拿走了所有的钱。
才五岁的半夏喝了三天的自来水。
懂事的半夏知道妈妈不想让舅舅担心,当舅舅发觉异常后,半夏还饥肠辘辘地说,“不饿。”
妈妈去打临时工了,晚上就可以吃到东西,不需要麻烦舅舅。
可夏至拿到手没几分钟的工资,只留下一顿饭的钱,其余全都寄给了半沉。
她担心半沉饿到肚子。
半夏十岁的时候,夏至出车祸了。
直到最后一秒,半沉也没出现;直到最后一秒,那个给了她生命,养了她十年的人,还是心心念念着半沉。
让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去照顾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只有夏至能做到。
“你喜欢上外头那女孩,是因为你爸妈吗?”舅舅抽完一支烟,还想去拿,却发现烟盒已经被半夏塞在口袋里。
“不是。”父母这个词,对半夏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恨还不至于,爱又没有。
最多一句无感。
“你第一次带人来,从进门起,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不对。我想过别的,却没想到你走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没了烟,舅舅端起桌上杯子喝了口茶。
“你只管走就行,再坏还没怎么坏,实在撑不住了,就回来。舅舅还在,轮不到别人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