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个男人一边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边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刀cha入她的心口?!
怎么会?!
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爱?!
爱,到底什么算是爱?!
没有躲开这一刀,不是她身手的问题,只是她也喝了跟鄂佐相同的酒,鄂佐这么一个壮硕的硬汉都尚且摇摇欲坠,又何况她一个小女子?!
在漆将军拿剑跟鄂佐对仗的时候,她没有慌张,也没想过要努力地收敛残余的力气躲到一边去,因为,她根本就没想到鄂佐会伤害她!
可是事实是,她的胸口开始缓缓地淌血,上面cha着的是那把银亮的跨刀。跨刀很锋利,她知道的,是鄂佐的宝贝,鄂佐甚至还很恩赐般地让她摸这他眼中的宝贝。当时,感受着那锋利的刀匕,她想,这的确是一件上好的凶器!
却不成想,这凶器,有一天,会刺向她!
那么的不可置信,乌燕低下了头,银亮色的刀面,倒映出来的是一张黑漆漆的罩着头套的脸,什么都可以看不清,什么都可以掩盖,只有那一双眼,只有那一双眼,无辜地、惊诧地、难以接受的,瞪得那么大……那么大……
一串晶莹的泪珠,承载不住悲伤和痛意,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清泪,宛如掺了砒霜的剧毒,让鄂佐猛然松了手,脑袋似乎一下子轻飘了起来,似乎什么都离他而去了。他颓然的放下了手,任凭漆将军的剑,轻松地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不躲开?”他双目赤红,瞪着乌燕,声音低哑到不可思议,仔细听,能听到里面颤抖的悲泣。
乌燕苍凉地勾唇一笑,又牵动滚圆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她需要躲吗,需要吗?!
“啊——”鄂佐蓦然仰头,绝望的吼叫了起来,叫声惊天动地,悲切地宛如丧偶的众狼之首!
为什么,为什么?
他那么地爱她,如果可以,甚至连把心都想掏出来给了她,更甚至因为她,都打算安安分分地当他的糙原王,不跟商沧抢土地,可是她却如此地辜负他,骗他,一直骗他,一直骗他……
她怎么可以这么的狠毒,怎么可以?!
悲怆的哀嚎,惊动了所有人,看到自己的首领被敌方的将军拿剑指着脖子,大家的手都顿了一下!
漆将军厉声,高吼:“放下你们的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首领!”
这话,是对着糙原上的人说的!
首领被制服,他们还怎么打?!各位族长以及士兵们,纷纷放下了手头的武器!
同一时间,正埋头案桌的王凌毅突然心口一紧,仿佛被匕首刺中一般地刺痛了起来。他猛然捂住了胸口,弯低了腰,低低地闷哼了起来。
“英……英……”他心慌地高叫了起来。
而这边的乌燕,只能我为鱼ròu,任人刀宰!
惨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刀,还有鄂佐脖子上的无情剑,她低哑地开了口。
“为什么?”质问漆将军!
漆将军面色微微一变,没有回答,只是高声喝令。“快,快找大夫过来替公主疗伤!”
乌燕猛地低吼了起来。“我要知道为什么,告诉我!”
眼泪,扑簌簌地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将她眼中的怒火清洗得越发鲜明!
漆将军抿了抿唇,低叹了一声。
“卑职只是奉旨办事罢了!”
“奉旨办事……奉旨办事……”脑袋越发的沉重了,里面轰轰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乌燕有些癫狂地喃喃着,“好一个奉旨办事呀……好一个奉旨办事……”
她猛然抬头,含着泪的眼犀利地盯着漆将军,怒目相向。
“你们是在我出发前就商量好了的吧?”
漆将军没有回答,他在沉默!
沉默,其实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没有否认呀!
“呵呵呵……”乌燕苍凉地笑了起来。
是她太过天真,是她太过愚蠢,怎能相信皇室中人,怎能相信?!
“好一个商沧呀,好一个商沧呀……”泪如雨下,心口这一次,是真的汩汩地往外流血了啊!那里破了一个大洞,疼,疼地紧呀;恨,好恨呀,好恨!
漆将军不快地皱紧了眉,大声怒斥。“大胆乌燕,你怎可以直呼吾皇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