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同人)大明第一宠妃的正确打开方式(179)+番外
若微是我的,所以我知道。
忘记是哪年,武定侯郭英的孙女进了东宫。好像从那一年起,娘的性情就渐渐变了。只是这变化来得太慢,当时难以觉察。
娘私下提起郭氏,眼神里的光芒与她提起二叔时是一样的。可她在爹面前,在皇爷爷、王昭容、东宫妾侍们面前,却又强装温厚大方。
爹的后院,不是我身为儿子能过问的。
但我想至少我可以不让若微跟娘一样心里苦,不让若微有朝一日像娘那样变。
娘在变,爹又何尝不变。
从宠我,到用我,再到防我。
宠我的时候,凡是好吃的,都想着留给我。
记得爹刚做太子那几年,去面见皇爷爷,皇爷爷赏了他几个江南的密罗柑,爹尝了一个觉得比蜜甜,揣在袖里带回东宫给娘和我吃,结果进门看见桌上摆着金灿灿的一篮,皇爷爷赏我的。
爹尴尬地笑着从袖里掏出密罗柑来,笑道:“原来还想借花献佛,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大手笔。”
用我的时候,一边用我,一边骂我心狠手辣心术不正。
明明他自己根本扛不住二叔的招儿。
明明东宫的师傅们已经被二叔手下的人坑害得七零八落。
明明他就是需要用我。
可他用完了,还嫌我。
不过像娘说的,爹是个心肠太软的人,而我是要护着爹的。
防我的时候……便是此刻的南京之行了吧。
也不知娘动手与郭氏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殃及池鱼”了没有。
这几个月来,娘对爹的心思淡了,我对爹的心思也淡了。
乍听胡氏提起娘“不介意‘殃及池鱼’”的无情说法,觉得荒谬至极,如今只觉得淡淡的好笑。
二十多年至亲父子,几个月功夫就淡了。
不知我将来,运气会不会比爹好些。
自从胡氏摊牌,我便暗中离开车队,带了一队卫兵,着便衣在山东境内暗访。每隔三日与胡氏互派一人往来联络,再由胡氏用暗语将我所在之地报知母后——直接与母后或若微联络,如果被京城里的锦衣卫察觉,让父皇知道,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山东,离京城近,又是二叔的藩地。
我大概感觉得到,将来我们与二叔,终有一战。
但还是隐隐盼着,我在山东暗访的结果,是得知二叔已经放下夺嫡执念。
暗访,并非思虑已久的行动,起初只是想借此打发等待京城消息时的焦灼时间。我牵挂着远在京城的若微和母后,心里不安,却又无计可施。我一个按理说应当在赶往凤阳路上的人,能做什么?
五月末,忽然流言四起,说皇帝其实已经驾崩。
我不敢相信,连忙加派人马,八百里加急往胡氏那里去。
还没等我的人回来报信,汉藩就张贴了招募兵勇的告示。明目张胆。
我看着告示上盖的汉王府朱印,气得咬牙切齿。
消息未经确实,那么父皇就未必有事。
我忐忑惴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
六月一天夜里,飘忽有一梦,梦见爹双手拿着玉玺,冲我笑。
我叫声爹,行了个礼。
爹说:“你回来啦?”
我说是。
爹就把那玉玺往我手里塞。
我以为他在试探我有没有夺位的心,往后倒退一步,惶恐道:“爹这是做什么!”坚决不要。
爹笑道:“怕什么。给你了,就是你的。”抓住我手腕,将玉玺放进我手里,转身就要走。
我忙追上他,问:“这东西给了儿子,爹往哪里去?”玉玺相传,便意味着老皇帝驾崩。我很害怕,想将玉玺还给他。
“该给你了。”爹说:“爹要去陪自己的爹娘了。”
“儿子也去。”我想念两位老人家了。
“你替爹照顾你娘。”
我笑了:“娘处处要强,恨不得谁都由她照顾,哪里就要别人照顾她了。”
爹食指比在嘴边,“嘘”了一声:“你也不怕你娘听见揍你。”
梦里分不清时空,好像又回到爹做太子时,东宫里日常说笑。
然而爹忽然肃容,指着那玉玺道:“爹没什么能给你,就只有这个。沉甸甸的,不好拿,你拿稳了。”
说罢一阵大风刮过,爹的身影瞬间消失。我越想越怕,惊醒了。
醒时约莫五更天,客栈窗外苍白的天空渐渐染红,不知谁家养的鸡打起鸣来。
不多时听见门外有人慌里慌张上楼来,扣门,竟是海寿。
第152章 归来
宫里的说法,是太子快马加鞭从南京回来了,太子妃的车驾则要慢些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