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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墙记(162)

“真的没有?难为本公主深夜来此,明儿四哥准骂阳成了。”阳成不信,嬉笑着非要锦曦说。

“今日诵经,得一体会。你不嫌ròu麻就传呗!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惧……”

阳成“哧”的笑了:“这哪里是《金刚经般若波罗密经》!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故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是《佛说鹿母经》里的,嫂子,你又逗阳成玩了,胡说一气。”

锦曦嘿嘿一笑便道:“好吧,佛说要牢记六波罗蜜于心,这最难一关嘛……便是诵经!跪得我腿都软了。”

阳成咯咯直笑:“好吧,我就原话告之四哥,让他在家中也诵经陪着你。”

送走阳成,锦曦却是真的累了。她躺在c黄上叹气,这般传消息真是不容易。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惧……朱棣自是知道自己是惧李景隆的,自然会知道凤目变红是李景隆下的手。至于六波罗蜜,一布施,二持戒,三忍rǔ,四精进、五禅定,六智慧。最难就是忍rǔ,朱棣自然知道自己的动向。

想到这里,锦曦的心稍稍安定。

说也奇怪,每当锦曦想要偷空去瞧硕妃原来住所时,总找不出机会。不是小青时时侍候在侧,就是那个须眉皆白的张公公乐呵呵的跟着她。就连夜间她偷偷起身,才走到庭院中,便会有人闪出,问她有何吩咐。锦曦暗自疑惑,显然硕妃所处有人暗中看守,她却不敢大意,大内之中高手如云,她生怕一被留神被皇上知晓再不肯放她出宫,也间接害了朱棣。

锦曦猛然惊醒,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贪玩好动的性子开始变得这般沉稳了?是因为朱棣么?是因为自己认了燕王妃的身份不敢再行差踏错半步么?

她想师傅的话幽幽叹了口气,望着红墙上空的天发呆。不和皇子接触却也嫁了,而且那个人,正渐渐的填满她的身心。相思,原来是这样!锦曦微微地笑了。她缓缓在佛前跪下,翻开经书喃喃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漫长的宫墙下,朱棣骑着马玄武门外徘徊。

自锦曦入宫之后,洪武帝只准他每月一次进坤宁宫请安。突然之间,眼前这座皇城变得高大森严起来。原来随意入宫变得艰难。一道圣喻让朱棣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皇权的重要。

他无奈又不安的驱马缓行。阳成带出来的话,在笑闹中瞬间让他感觉到锦曦的聪慧与急智。

大明律,但凡进了大内后宫,夹带书信者杀无赦。他只能出此下策,托阳成带话。想起柔仪宫的老人,朱棣嘴角带出一丝的微笑。

瓦蓝的天空下,他漫不经心的朝皇城瞥去一眼。倔傲的面容在阳光下像雕像般坚定。“十七,曾经有猎人进山猎虎,见虎脖子上竟然系了枚铃铛,猎人很好奇,是谁给老虎系上的呢?如何敢接近这等猛兽不伤毫发还能为它系上铃铛?他很想试试解下来,你说,他该怎么办?”

燕十七星眸渐亮,遥望皇城露出习惯的灿烂笑容:“解铃还需系铃人!王爷,你想出办法来了?”

朱棣看着不远处的钟山笑得格外狡黠,马鞭一指道:“我猜,钟山之上,还有一人在遥望皇城,赏景品茗!”

李景隆的确在钟山之上,从这里远远望去,皇城大内尽收眼底。初冬的寒风吹得颈边的银狸毛微微颤抖。他站立如松,喃喃道:“锦曦,你可耐得住宫里的寂寞?皇上的经不好念的。”

“公子,起风了……”银蝶小心的说道。

李景隆仿若未闻:“锦曦,你说,为何每次都是这样?我害了你,偏又想救你?”

起风了么?心也吹得凉了,由凉而变酸。他嘴里一片苦涩,再盯着皇城瞧了会儿,回转身往山下走去,边走边吩咐道,“通知落影,让她趁吕妃失宠,服侍好太子。让雨墨进宫,好好侍候小皇孙!”

“是,公子!可是……”银蝶想起先前诸多安排,费尽心机才让燕王受到皇上打压,同时分开了燕王夫妃,这时却又要弄她出来,忍不住就多了句嘴。

李景隆回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留是皇上的意思,这放,就由我替皇上拿主意了。”

一月后,朱棣终于借进宫给皇后请安时溜进了柔仪殿。

此时并不是早上诵经时间,锦曦讨厌宫中女官与太监围着她,干脆跪坐在佛堂中练功以示对皇令的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