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朱棣已紧紧的握住了锦曦的手,对着皇帝皇后行足大礼,离开了坤宁宫。
瞧着二人走后,洪武帝站起身道:“去解了柔仪殿正殿的锁,里面的旧物,都送至燕王府,日后也不需人守。就说,是皇后的意思。”
“是!”太监答道,迅速地走了出去。
洪武帝转身对太子道:“朕定下的太子终不会改变,你不用心中揣测不安。”
太子赶紧跪下回道:“儿臣不敢!儿臣告退。”
“你记着,你的兄弟全偏安一隅,为你守卫江山,也就是这一隅罢了。”洪武帝说完摆手让太子退下。
洪武帝走到马皇后身边,执了她的手笑道:“柔仪殿解了锁。朕答应过她,解锁之日便是对棣儿有交待之日,相信硕妃必不会再怪朕当日不顾她已嫁过人强要了她。”
马皇后黯然道:“皇上,当日之事也怪不着谁……”
洪武帝想起当年的那一幕,心里隐隐犯酸,突笑道:“今日见锦曦,隐隐是硕妃当日柔中带刚的模样,我很喜欢她。”
马皇后目中流露出担忧:“皇上,锦曦很好,也很孝顺,别的都没有什么,但标儿对锦曦……”
洪武帝笑了笑:“朕最是头疼此事,但现在已有皇孙,标儿再好美色,若不能过这关,他也不配做将来的一国之君!”
马皇后大惊:“难道皇上是故意今日让他瞧着锦曦美貌?这,这可是剂猛药!”
“如果不是立嫡立长,你以为,他真的能胜过棣儿?”洪武帝目中露出精芒,帝王威严尽露。“两块玉,朕都送给了棣儿,若太子贪图美色,挑衅棣儿,便是他前程尽断之时。只是标儿性情温和,知书识礼,想必不会辜负朕的心意。他做国君,比朕要宽厚得多了。”
“皇上一心为标儿打算,他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心意的。”马皇后微笑着说道。与洪武帝的手握得更紧。
他们二人都没注意到,侍立在侧的太监中有心人已悄悄把这番帝后的对话记在了心里。为将来埋下了祸根。
宫闺秘事可怜人
李景隆跪在洪武帝面前,恭敬沉默。
“你以为太子只会迷恋一个女人吗?”洪武帝冷然问道。
瞧着那双绣了团龙云饰的薄底皂靴停在面前,李景隆平静地回答:“落影没有入宫,对太子而言,这样的女子可望不可及,终带着相思意,也就这缕情思便能缚紧了他。”
洪武帝看着李景隆,这么多年他一直为自己办事,收集大臣资料,刺探机密,甚至秘密处决目标。他的忠心一旦没有了,会是什么样?李景隆一旦不站在太子一边,将来他会支持何人?他停在李景隆面前没有移动脚步,良久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扔在他面前:“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可怪朕一直不曾告诉你?”
李景隆浑身一颤,长这么大,这是他亲耳听到皇帝说起他的身世。他抖着手抚摸着荷包。荷包已经旧了,看得出是被人经常抚摸。他沉声问道:“我……我母亲是何人?”
洪武帝沉吟良久道:“他日太子登基之时,我会告诉你。”
“谢皇上隆恩!景隆一心辅佐太子,绝无二心。”李景隆没有抬头,目光死盯着停在他面前的那双脚,他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这么多年他一直违背父亲意愿,成立一品兰花,奉皇帝密诏办事。洪武帝对他并不多加管束,他要敛财聚势都由得他。只要每次密令下达,他尽心尽责便可。
有时候李景隆也想,究竟是为什么皇帝会在他七岁那年秘密前来见他。还带了大内高手来暗中教他习武。他只知道当时皇帝对他说,他不是李文忠亲生,若想知道身世,就只能听他安排。也可以选择第二条路就是死。
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李景隆想不明白这般严肃的话题和极其机秘的事情皇上怎么就能在他七岁时告诉了他。他没有选择,也不想顺着父亲的意思平安浪荡地过一世,好奇与想知道一切的冲动让他隐忍下来。
不可否认,皇帝对他甚是照拂,从不多问他做了些什么。如纵火灭了玉棠春,如在凤阳赚取赈灾银子,如一品兰花接了别的任务去杀人。他隐约感觉到皇上是知道的,但是却从没多问过他一句。
“燕王妃很聪明……”洪武帝拉长的声音再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