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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墙记(37)

他是她看不透的男人,大哥又拖上了太子,锦曦有点累,这些关系,她不想理会,不想明白,也不是她应该明白的。

进宫?锦曦苦笑,若真以男装入宫面对太子就是欺君了。若以女装出现,只能是太子妃有请,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她站在艇首,河风扑打在脸上甚是舒服。这般自在赏景怡心方是乐事。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父亲已准允她可以随意出府,并不以寻常闺秀来要求她。锦曦心想,还是外出走走好,留在南京城没准儿又会发生什么事了。

小艇微荡,已到码头。锦曦上了岸,见月已偏东,花魁大赛一完,秦淮河端午最热闹的时间就过去了。

灯影下游人渐少,锦曦回头一看,河面上飘浮着朵朵花灯,连同花舫大船游舟上的灯光,倒映在水中的秦淮夜色像一个梦,飘渺得不够真实。

丝竹声还在空中随风飘荡,她长叹一声,将这些美景抛在脑后,漫步往府中行去。

“谢非兰!”才走一会儿,冷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锦曦一惊,心想这就叫走夜路多了撞鬼,她头也不回,脚步加快,暗道当我没听见。

蹄声得得赶来,“咴!”一声马嘶在身旁响起。锦曦无可奈何地停住,回头间已经换了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仰望着骑在马上的朱棣道:“四皇叔也打算回府了么?”

朱棣日前给了她一巴掌,本已内疚送去大内秘药却又被退回,就觉得这个谢非兰太不识抬举。

李景隆向魏国公府那娇气庸俗的千金求亲勾起了他的兴趣。今天看到李景隆下意识的偏护非兰,太子和徐辉祖神情怪异心中更是疑惑,马鞭一扬指向锦曦:“说,你到底是何人?靖江王可没有表弟!居然敢骗取东宫信物。”

锦曦往四周看了看,只有朱棣一人,街上并无行人,胆便壮了,淡淡地说:“四皇叔多心了,非兰确是靖江王的远房表弟,一直长在乡下而已。”

她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称他为四皇叔,朱棣不过十七岁,竟感觉自己七老八十似的,心里极不是滋味。细长的凤眼看过去,见锦曦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眼睛却在滴溜溜打转。朱棣冷哼一声道:“你瞧着谦恭,脸上却是一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的样子,仗着太子撑腰么?”

“非兰惶恐!”话是这样说,锦曦目中却无半点怯意。

朱棣已跳下马来,步步逼近她:“是么?”伸手就用马鞭去抬锦曦的下巴。

他的举动带着不屑和高高在上的那种蔑视。锦曦那肯受rǔ,自然的摆头甩开他,后退一步冷然道:“四皇叔明察便是!”

朱棣出手落了空,听到她还称他为四皇叔心头不知哪儿来火气,挥手就是一鞭骂道:“你敢对本王不敬?!”

锦曦条件反射一抬手就抓住鞭梢,心想过了今天,就出南京城四处游玩,再不和你打照面了,以后南京里也没了谢非兰这个人,反正你也不找不着我。想起他打她的一巴掌,加上今天出来观灯心情郁闷,就想出手教训教训他。又记起朱棣的身份,不觉犹豫。

她沉思之时手还握住鞭梢,朱棣用力一扯,竟纹丝不动。心头不免火起,喝斥道:“大胆!”

锦曦回过神,手一松放开马鞭就低头赔罪,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凡亲王都是骄纵惯了,桀骜不驯只能惹更多的麻烦。

她吸了口气平息心里的烦躁赔笑道:“殿下息怒,非兰知罪,不该冲撞殿下。非兰确是靖江王的远房表弟,殿下信不过非兰,靖江王是您的晚辈,总不会失礼的。若真的不信,非兰也无办法。”说完转身欲走。

她的态度一直很好,但朱棣就是觉得不对劲。瞟了眼她冷冷道:“本王准你离开了么?”

锦曦猛的回头,对朱棣对视着:“不知四殿下还有何事?”

朱棣一愣,他找了个借口离开花舫,紧跟了谢非兰,怀疑却又没有证据,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什么来,就是不想让她离开。

“非兰告退!”锦曦见他一愣,施了一礼转身就走。这个燕王着实讨厌,想起上次那一巴掌,锦曦心头的火就起来了,知道不能与他硬碰,压着性子与他说话。这会儿一转身,步子迈得更大,巴不得离他再远点。

没得到自己许可就想离开?朱棣眉一皱抢前两步手已搭上非兰肩头。她是学武之人,反应迅猛,在朱棣手触到她肩头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单手一拉,用劲一摔,朱棣便飞了出去。好在他常年在军中,地上打了个滚已站了起来。朱棣几时这般狼狈过,一张俊脸瞬间气得通红,指着锦曦气结道:“你……你竟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