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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青萝(69)

阿萝见盈秀有些发愣,眼睛往一边看,也顺着瞟去一眼,心里暗暗称奇,人说风城五公子人中龙凤,临南也不差啊,随便走进家酒家,就遇着一个不输那几个的优秀品种。

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那人侧过头来,看了盈秀一眼,盈秀微微有些脸红,却轻轻摇了摇头。那人再看过阿萝,也是一怔。好个玉雕般的人儿!

阿萝与那人眼光一触,饶是店内火盆融融,竟感觉到冰凉的寒气吹来。她微皱了下眉。浮上笑容又对盈秀道:“老板娘可是没听清?只须两三小菜,一斛热酒。”

盈秀脸一下子红了,忙道:“公子稍等,盈秀这就去准备。”

她快步往柜台行去,口中利落地吩咐伙计。阿萝不禁得意,人长得漂亮就是好。进馆子吃饭引得老板娘亲自侍候。暗想回去后又可对着小玉炫耀一番。

不多时盈秀亲自从小二手中接过托盘,轻轻摆下三样小菜,一斛热酒,轻声道:“这是清炒冬笋、焖兔ròu,油爆小河鱼。都是本地物产,酒是小店独酿名唤离人醉,冬天才有,温热酒香方浓,后劲绵长,公子切勿贪杯。”

阿萝很是惊喜,这个倚萝酒家看来是进对了。不由对盈秀也生了几分兴趣。问道:“老板娘可有空,与我说说这本地物产的特点?”

盈秀眼中掠过一分惊喜,眼角似往旁边那人身上一转,笑道:“不挠公子雅兴便好。”

“这位公子请了,听说你是头回来临南,如若不嫌弃,在子与你解释?”

阿萝一看,那个冰块帅哥在cha话。她眼睛往盈秀微红的脸上转过,看样子这位老板娘对冰块男有意啊。不知道冰块男此时cha话是什么意思。便笑道:“好啊,在下初来临南,原来这里的人都如此热情。”

她话一出口,盈秀脸上红晕更深,匆匆道:“二位公子宽坐,盈秀还有客人要招呼。”说罢快步离开。

冰块男坐下道:“在下顾天翔,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阿萝心里一惊,原来他就是风城五公子之一,当朝右相之子顾天翔。一直未见到他的人,原来跑临南来了。心思转了几转道:“在下程箐,风城人士,前来临南省亲,头回来。这几道菜不知有何独特之处,还请兄台解说一番。”说完便伸筷子吃,又倒了一杯酒饮下。满口留香,肚子更饿,不由多吃了几口。突然想想没对,忙抬起头对冰块男笑道:“逛了一天城,饿了,兄台不如一起?边吃边聊。”

冰块男嘴边扯开一丝笑,也不推辞,倒了一杯酒饮下慢慢说道:“这冬笋发现甚是不易,冬季竹笋埋在地底并不露头,需得有经验的山民看准了才能找着,没有经验的人挖上一天也未必能挖出一根来,听说有种法子是瞧竹梢影,竹梢头垂直对准的地方会有笋,但也并非每枝竹梢头下都有笋。清香甜脆,清炒为上。”

阿萝连连点头,又吃了几片笋,的确清香甜脆,听得这般趣事心里高兴,敬了顾天翔一杯。瞪着眼睛听他继续。

顾天翔触到阿萝眼睛不由一怔,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走过来搭话一是瞧着阿萝人物风流暗自喝采,二是近来两国局势日趋紧张,听她说初来临南,便有心探探虚实。饮了口酒又慢慢道:“兔ròu到处都有,临南的兔子却不一般。要捉到这种山间野兔实是不易,它个头较一般兔子小,找到兔穴却不能下手,留下记号后往附近一寻,两米距离内还能发现两处小洞。得封实了,再在一处洞口放烟熏出,张网以待,若是封洞时惊了兔子,没等你设好网,便飞快逃离,所以一般捉只兔子往往两三人前行。”

阿萝笑道:“原来狡兔真的是有三窟啊,不知道若是习武之人能轻易捉到兔子么?”

顾天翔一凛,心道,难道她认得我?知道我会功夫?他心里存了疑惑,凡事总有点多想。他淡淡道:“若是天翔去捉兔子,再狡猾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阿萝觉得他话中有话,此时又想不明白,笑着道:“顾公子捉兔子那是大材小用了。这个油爆小河鱼又有什么来头?”

顾天翔一番试探的话被阿萝轻描淡写就化开了,心里疑惑更重,这个面如冠玉,举止自若的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呢?他长年呆在军中,身上不自然便带有煞气,寻常人被他冷眼一瞟,早吓得抖不清楚话,眼前这位一双眼睛晶莹灵活,却明显没有内力。他是什么来头,竟无视自已逼人的气势呢?顾天翔存了心思要盘盘阿萝的底。当下接着道:“这种小河鱼又叫岩鱼,用网是捕不到的,得晚上穿了水靠下到浅水,水面以灯笼照明,趁鱼吸在岩石上休息时眼疾手快才一只只捉了。白天它滑溜从不静止,加之细如手指,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