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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牡丹花下死)(245)+番外

风扬兮不动声色的被送走,定是中了迷烟一类。第八重牢房每日只有午时才会有狱卒送饭,过了午时,这里安静的像座坟。有人从地道进来,开始挖墙,风扬兮听到也会奇怪,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出声叫喊,要看个究竟。然后迷烟吹进,风扬兮在空气流通不好的牢房内被迷倒,再被送走。

来人有充足的时间清扫痕迹,把青石墙还原。只不过,总留下了fèng隙,而这fèng隙吹进来的风,却逃不过永夜的感觉。

顺着地洞下去几名侍卫,永夜正要跳下去,太子燕拦住了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漂亮的衣服,不适合钻地洞,等消息回报吧。”

半个时辰后,侍卫来报,地洞通向天牢外。

这里是一片空地。齐国的天牢像座独立的院子,方圆十丈连棵树都没有,地洞的出口是片浅糙山丘。一大片糙皮被翻开,露出洞口。

“若是晚上,把人一扛就走了,马车定不会停留在此。有驯养的狗吗?”永夜望着远处一片屋宇问道。

当然有狗,在石牢内嗅了味道,从地洞奔出,直直跑向远处的屋宇。

太子燕与永夜并一队神策军紧着着狗,待到近了,永夜哈哈大笑。

此处正是原来安家的宅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子燕喃喃道。

永夜望着他笑道:“安家人口太多,一个墨玉至今没有抓到,不算什么。”

安家宅院比从前有生气多了,各色人等住进来,自成院落。而狗奔到佛堂却再也嗅不出味道。

赵子固亲雕的佛像已经没了,被砸碎了当成檀香使,然而,这里的烟火气与味道却让狗鼻子失了灵。

“回去吧,风扬兮肯定不会在了,会从这里被移走了。”

“你怎么知道?”

“感觉。”永夜望着曾经的佛堂,现在的寺庙缓缓说道。她和风扬兮之间不知从何时起有了种默契。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默契。

“公主!”香客中有人高叫起来,永夜回头,看到了洪公子。

大批人马的到来惊动了寺院的主持,也惊动了借住在寺院里的香客。洪公子知道伤势不重后坚决辞谢了永夜的挽留,住进了这里。他知晓了永夜的身份,便换了尊称。

永夜的眼睛渐渐亮了。她见洪公子身上还裹着纱布关切地问道:“洪兄身体如何?”

“外伤,养些天就没事了。”洪公子说着,却打量起永夜的装扮,惊叹着她的美,目光落在她穿着的绣满星月的衫裙上,似有些接受不了她的女装。

永夜笑了,对太子燕道:“殿下,永夜与洪公子一见如故,今晚想与洪公子把酒言欢,殿下自便。”

太子燕也不恼,心知永夜是想在寺院再查探,叮嘱了一番,留下一队士兵守护便离开了。

永夜走进佛堂,青灯如豆,经幡招扬,佛像已变成一尊新的泥塑金身的弥勒。想起当日困在这里见到风扬兮的情景。他冲进来时,她有种惊喜,不仅仅是绝处逢生,而是那种心意相通的满足。

就算背上的刀刺进来很痛,尽管困在里面很难受。她却想,风扬兮一定能找到她钉在书桌下的纸,一定能找到她。

现在,她也能靠着这种感觉找到他吗?

“公主,找什么呢?”

永夜一怔,笑道:“我曾经被困在这里,很感慨。”

“公主今日大婚,怎么出现在这里?”洪公子很疑惑。

永夜想了想,慢慢说道:“本来是今日进宫的,可是有事耽搁了。洪兄,不提那些,还能饮酒无?”

“呵呵,能与公主一醉,洪某的福气。不过,寺院里禁止饮酒的。”

永夜唤来一名侍卫道:“备酒菜,本宫要与洪公子赏月。”

洪公子看了眼一旁侍立的主持,有些为难,“公主,在下……是供住在寺中,这……”

“主持有礼了,酒ròu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不知主持以为如何?”

主持合十低头道:“公主所言甚是,老衲也常饮酒的。”

永夜哈哈大笑,原来安家养的是酒ròu和尚。她收住笑声对主持有礼的说道:“永夜与大师有缘,捐一千两银子做香油钱。这附近方圆十亩地便添做庙产吧。”她不是齐国太子妃么,这点面子齐皇与太子燕总是要给的。寺院靠上香布施当然没有油水,附近的大宅花园划了部份给寺院,也算是长久的收入来源。